《憲政危機何處去》系列之七 萊爾校長的憲政奇幻旅程

顧立民

賴清德總統就任迄今,政績可謂乏善可陳,絕大多數苦勞牛馬也跟亮麗的經濟成長數據無關,薪資原地踏步,貧富差距不斷拉大。但要說萊爾校長沒有政績,卻也有欠公允,至少賴總統與民進黨已經讓人民經歷許多憲政奇幻旅程,「沒有最驚奇,只有更驚奇」!

去年總統大選後,成為「雙少數執政」的賴清德與民進黨,非但沒有謙卑傾聽多數反對的民意,反而在選後就開始密謀要在一年後開始發動大罷免,而日前柯建銘已經證實賴總統就是幕後操盤者。在黨全面動員宣傳下,在野黨立委個個都成了賣台求榮的中共同路人,而在野黨的反制行動,則在檢調大肆搜索約談與聲請羈押下潰不成軍,青鳥們四處高喊「大罷免,大成功」,賴總統甚至說出「不是表決多數贏就可以了」的驚世名言!不料多數民意的反撲既快且烈,民進黨0比三十二全面大敗,從開始的「從從容容,游刃有餘」變成「匆匆忙忙,連滾帶爬」,淪為國人的笑柄。

正當外界以為民進黨經此大敗,總該好好自我檢討時,萊爾校長果然沒有讓大家失望,數月後再次出擊。由行政院長卓榮泰破天荒地宣佈「不副署」財劃法,還嗆聲在野可以發動倒閣,宣稱會將之視為民主勳章,其嘴臉活像是以多次進出監獄為榮的黑道兄弟!雖然卓揆聲稱是行使憲法賦予的「副署權」,但是依據大法官釋字第四一九號解釋文,指出憲法中有關行政院長由總統提名;行政院對立法院決議之事項移請覆議時,須經總統之核可;以及總統公布法律、發布命令須經行政院長之副署等規定,旨在闡明行政院為由院長主導之獨任制官署,總統與行政院長兩種職位互有制衡作用。結果法律系畢業的卓榮泰竟把用來制衡總統濫權的副署權,拿來對抗代表民意的立法院,而被打臉的總統卻鼓掌叫好。如此一幕行政權霸凌立法權,閣揆與總統公然通謀玩弄憲法的憲政亂象,卻在民主台灣活生生地上演,怎不令人駭異莫名!

未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沉寂多時的憲法法庭,以代理司法院長謝銘洋為首的五名大法官,在蔡宗珍、楊惠欽及朱富美三名大法官未出席參與評議的情況下,以立法程序有重大瑕疵,且違反憲法權力分立原則,牴觸憲法等理由,逕行判決「憲法訴訟法」修正違憲,失其效力。民進黨立委吳思瑤立刻表示尊重判決,肯定五名大法官在「違憲」與「維憲」間做出正確的決定。

先不提憲訴法修正後的規定,即使按照舊制,也要大法官現有總額三分之二以上參與評議,並經現有總額過半數同意後才能做成違憲判決。而五名大法官竟自行擴大適用迴避,將三名大法官自現有總額中剔除,難怪「被剔除」者要發表不同意意見書,表示憲訴法既然已經總統公布生效,在憲法法庭未做成違憲判決前自屬有效,現在僅由五名大法官做成的判決,自始就不具效力。憲法是國家的根本大法,大法官就形同是國家憲法的守門人。憲法法庭違反法定程序做成違憲判決,以「違法」方式來達成所謂「維憲」的目的,和人民的「私刑正義」又有何區別?

以賴總統傲慢固執的個性,加上不知民主原則為何物的民進黨,類似上述「不副署」、「違法判決違憲」的毀憲亂政戲碼只怕會不斷上演,萊爾校長的憲政奇幻之旅仍將繼續!     (法學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