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副刊〉閱讀時差 儲藏這些微不足道但馥郁的喜悅,與詩性的憂鬱和解

文/姚時晴 畫/李盈慧

 我必須坦承,我是哀傷的。特別是在無所事事的下午。

憂愁通常會站在我的右後方謹慎注視我的雙手,確認我是否在鍵盤上鍵入憂鬱且悲傷的字句,然後才願意心滿意足地離去。於是我開始習慣自己,習練無法自拔的憂傷,好讓祂安心離去,遠離我的日記和我的筆記型電腦。

結果每個無所事事的下午竟成為許多情詩,每首情詩都有一個無法理解的態度,每個態度都隱藏更多的疑點和曖昧。關於這樣的曖昧,我很抱歉,我無意傷害一首情詩般傷害一個愛字。很多時候我只是身不由己,說許多恨的太多愛的太少的字詞。如果我在左心房多加一點怨懟的字眼,右心房便會偷偷流出一滴滴眼淚。

我必須坦承,我對生命滿是期待。清晨陽光總會站在我的右前方照亮我的額頭,這時我通常會充滿想像,幻想愛上一個人的落拓、遙遠與缺陷。遺憾奶油狀壓擠出過去釀造的情感,在情緒的現況塗抹顆粒感飽滿的藍莓果醬,香甜焦烤著語言層次豐富的喜悅。儲藏這些微不足道但馥郁的喜悅,與詩性的憂鬱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