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羈押幾乎整整一年剛剛才獲得七千萬元天價交保的柯文哲,最近幾天一直是媒體焦點。而且在台北地檢署提出抗告之後,高等法院撤銷原裁定發回台北地方法院更裁,柯文哲會不會很快又被羈押?如果他安然保釋在外,民眾黨會不會出現「兩個太陽」?「藍白合」會不會產生變化?他會不會參與二0二八總統大選?這些問題都勢必高度牽動台灣未來政局發展。
柯文哲自去年八月三十一日北檢聲請羈押禁見以來,直到九月五日才以七千萬元交保,前後關押了三百六十三天。儘管北院合議庭認為,羈押是干預人身自由最嚴重的強制手段,「不得僅為防杜勾串證人等緣由,遽認凡有其他證人尚未到庭進行交互詰問者,即有串證之虞,否則將有違憲法保障被告對質詰問權,也不符比例原則」;但北檢提起抗告後高院發回北院更裁,柯文哲會不會又被裁定繼續羈押禁見?誰也難以預料。
就事論事,柯文哲是否清白?當然應由司法論斷。問題是,一年多的偵查過程中,司法辦案屢遭質疑:檢察官是否沒有明確事證,卻一再延長羈押,押人取供?是否有帶風向刻意洩漏原應保密的案情,讓「鏡檢」在檢方辦案前、搜索或偵訊後大肆報導,並選擇性的透露不利柯文哲的訊息,公然違反偵查不公開原則之嫌?
台北地院雖然數度裁定交保,但在高院發回更審後,一再改變原裁定,誰能保證這次就會堅持到底?也正因為如此,雖然法院已排定京華城案將在今年底辯論終結,明年初就會宣判,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已保釋的柯文哲理當不應再被羈押,可是外界仍然不敢確定。
可以預見,如果柯文哲確定不會再被羈押,短時間內勢必以力拚一審無罪為最優先,暫時不會插手黨務,一切黨務仍由黃國昌處理,應當不致發生「兩個太陽」。不過,只要柯文哲在外面,包括立法院中藍白黨團的合作、明年九合一選舉藍白的競合,民眾黨都會以他的意見為依歸。特別是不分區立委的「兩年條款」,雖然民眾黨中央先前已經定調將會貫徹落實,但柯文哲既已出來,自然要尊重他的態度。換言之,只要柯文哲在外面一天,民眾黨就只會有一個太陽。
至於藍白合的問題,不管是誰當上國民黨主席,都會延續藍白合的基調。然而,九合一選舉即將來臨,民眾黨在各地的規劃人選,都可能跟國民黨的提名策略有關。以縣市長選舉為例,民眾黨除了要確保現在執政的新竹市與金門縣依舊連莊,還想要爭取新北市與嘉義市,但國民黨絕不可能讓出新北市,嘉義市也很難擺平黨內,屆時如何處理?非但考驗柯文哲與新任國民黨主席,也將是二0二八大選藍白是否續合的試金石。
至於柯文哲能否「再戰二0二八」的問題,選罷法規定,曾犯貪汙罪經有罪判刑確定,或十年以上有期徒刑之判決尚未確定者,不得登記為總統、副總統及直轄市長等中央與地方公職候選人。由於貪汙案通常審理程序冗長,京華城案能否在二0二八年前定讞,尚未可知,因此一審判決結果就成為柯文哲能否參選的重要關鍵。
如果法院認定柯文哲貪汙收賄,刑度自十年起跳,他就無法參選總統;如果只定罪圖利、公益侵占,刑度都不到十年,他就仍保有參選資格,除非二審判決改判貪汙罪成立。柯文哲之所以宣稱「先拚過這一關」,正因為此事言之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