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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吉田
這個故事發生於1965年巴黎,我們主角居依正一個人坐在咖啡店等雨停,幾小時前他與偵探事務所的夥伴見了最後一面,他的老伙計于特先生決定退休,不做偵探了,打算回兒時居住的城市尼斯去。他和于特在一起工作了8年多;10年前,也就是1955年左右,他患了遺忘症,他的病情觸動了偶然認識的私家偵探于特,因為于特也失去了自己過去的身分,丟失了曾經與現在截然不同的生活。于特依靠眾多的關係為他弄到了身分證和一本護照,從那時起,主人翁有了名字居依‧羅朗。居依本想請偵探于特為他過去尋找見證人和線索,但于特告訴他:「不應該朝後看,而是要想著今天和未來。」並邀請他一起在事務所工作。
從那之後他安穩地過了8年,而現在于特退休了,居依調查自己的身分和失憶的原因,于特將事務所的鑰匙留給了居依一把,因為裡面保存著各形形色色人等的信息資料、以及社交情報可供居依查閱。居依根據一條偶然得知的線索,找到一位名為保爾的酒吧老闆。居依認為保爾應該和他過去的某個時期見過,於是保爾提出帶他去見一個朋友,那是他20年的老搭擋開餐館的厄爾特,兩人曾經一起在夜總會工作,並輾轉過很多地方,社交圈很廣。經過居依的仔細觀察和對過去的回憶討論;他們認為居依曾和一位名叫斯蒂奧帕的俄國人,經常出入夜總會。
餐館老闆還偶然從報紙得知,這個俄國人將會出席一場葬禮。在兩人追問居依是否要去跟他見面時,居依洋裝自己不會沉湎過去尋找線索,但其實留下報紙打算一探究竟。居依來到舉辦葬禮的一座俄羅斯教堂,他小心翼翼地在周圍觀察來往客人;突然他發現從來賓的車裡走出了一位金髮老人,他身材高大穿著海軍藍大衣、皮膚白皙、有雙突出的藍眼睛。他的臉看起來有些臃腫、前額光禿禿的,居依猜測他可能已經70多歲了。當她路過時,她一直盯著居依,雖然居依沒有記憶,但他直覺十分確定那就是斯蒂奧帕。
當長者走出來時,居依鼓足勇氣上前問道:「是斯蒂奧帕小姐嗎?」長者很吃驚地承認,並詢問居依是誰;居依撒了謊,說自己正在寫一本關於流亡的書,想要請教她一些問題,不知是否方便,並表示自己是經由酒吧老闆保爾介紹過來的。斯蒂奧帕雖然表示自己不認識保爾,但居依的突然出現喚醒了她塵封已久的記憶,因為能叫到斯蒂奧帕的人大多已去世、剩下的也多屈指可數。斯蒂奧帕熱情的邀請居依來到自己家裡,這裡房間狹小、環境並不太好,光線也昏昏暗暗。
雖然斯蒂奧帕並不想回憶戰爭期間,從家鄉流亡到異國的過去;但她還是為居依翻找著從前的老照片;照片中的很多人都已經過世了。在他們一起翻看時居依突然發現了一張,沒有任何日期和說明的照片;照片中一位長輩腰板挺直,微笑著坐在一張扶手木椅裡,他身後是位眼睛明亮的金髮年輕女子;周圍是三三兩兩的人群,靠左邊是一位身材十分高大的男人,穿一套淺色方格細尼西裝,年紀三十上下、發亮熠熠黑頭髮,他的一隻手溫柔搭在金髮女子的肩頭上。
居依驚訝的發現那個男人很像自己,斯蒂奧帕告訴他:「照片中的長輩;曾在格魯吉亞駐巴黎領事館工作;那位金髮女子名為蓋奧爾洛夫,是她的外孫女在戰爭期間流亡到美國,並在那時待了很長一段時間。但她不認識照片中的黑髮男人,也並不認為他與居依相似;她還拿出一張蓋奧爾洛夫童年時的照片。」居依拿著這兩張照片陷入沉思,他認為照片上那個黑髮男人或許就是自己。斯蒂奧帕認為這些照片都可以送給居依留作紀念;反正她留著也只是徒增感傷;與長輩道別後居依想探討自己和那位金髮女子奧爾洛夫的關係;於是在給老搭擋于特的去信中;說明了事情來龍始末,于特向他引薦了一位、與各情報機構都保持密切聯繫的專業人士。
不久園丁送的餅乾盒裡是一些零碎的小玩意兒、還有三張照片;其中一張疑似居依和弗雷迪的合照;弗雷迪和他一樣高、一樣年輕,只是頭髮顏色淺一些。一張有四個人居依、弗雷迪、金髮奧爾洛夫、以及另一位淺色頭髮的女子。這淺頭髮女子似乎是園丁提到過,曾和他一起去城堡的那位。第三張是為淺色頭髮女子單人照片,照片上寫著佩德羅和一個電話號碼。
居依回到巴黎通過照片上的電話,在偵探事務所的名錄上找到了地址和相關信息,一個叫佩德羅的人住在第八區,好像在南美某國家的公使館工作。第二天居依根據地址找到了自己可能住過的房子,打開門是一位中年女性,沒想到他竟然認出了居依,並稱他為麥克埃沃伊先生。園丁曾經說他叫佩德羅,但居依的真實名字是佩德羅‧麥克埃沃伊嗎?中年女性熱情地將居依迎進屋子,詢問他是否不在多明尼加共和國公使館工作了;還問起德尼斯的情況如何。
之後一天,居依根據德尼斯結婚證明上的信息,找到了他的出生地址,並在周圍的一家咖啡館打聽消息;咖啡館的老闆是德尼斯父親的鄰居,他告訴居依、德尼斯的父母都已經去世了。德尼斯自從戰爭爆發後也毫無消息,他還遞給居依一本雜誌,雜誌封面正是德尼斯,他曾當過一段時間模特兒,居依設法找到了那雜誌的攝影師,這位攝影師十分神經質時時刻刻都呈現出一種驚慌的狀態,他覺得身邊充斥著危險;他戰戰兢兢告訴居依,他曾經為了拍攝去過德尼斯家,他的一位朋友是德尼斯的鄰居,但這位朋友被謀殺了。
他絮絮叨叨著謀殺事件以及兇手,顯得神經異常脆弱,因為戰爭和謀殺事件,他似乎受到了嚴重的精神創傷。居依認為既然德尼斯跟那個謀殺的人是鄰居,那麼會不會曾被傳喚為證人呢?於是居依聯繫了于特引薦了調查人,從那裡得知了那個被謀殺的人的情況,這人名為斯庫菲,是一位希臘籍的作家、家產豐厚但作風有些問題。
那些消失的過去突然清晰地像照片一樣浮現在眼前,但當他去到德尼斯的公寓外時,卻發現自己一點也想不起來;他到底住在那一層甚至實際公寓樓梯扶手也不是黃銅;套房的門也不是深色。按說斯庫菲被謀殺這樣的慘事,應該讓他留下深刻印象,但他記憶中什麼也沒有。居依想他回憶起的那一切,大約都發生在他和德尼斯相識之初;夜晚居依坐在辦公室裡、關掉電燈,在黑暗中沉默著過了一會兒再打開、再關上;在這樣的明滅燈光裡居依的另一部分記憶被喚醒;他看見自己在某一個時期、開關了一個房間的燈光。
最後奧爾洛夫偷偷告訴居依和朋友有辦法偷越瑞士國境,問他感不感興趣;居依認為這裡始終不安全,偷渡才是萬全之策,於是居依和德尼斯開始實施偷渡計畫,兩個偷渡人表示為了安全,要分別才能穿越邊境。居依心裡湧現出強烈不安,但他安慰自己可能太過於疑神疑鬼,卻沒有想到那竟然是和德尼斯的最後一面;居依跟一個偷渡人在阿爾卑斯山中行進;那人突然說要去探探路10分鐘後;居依明白他不會回來了。他步履躝跚一往直前地尋找一個較安全方位目標,終於他倒在了雪地上,那時正是調查報告所顯示的德尼斯失蹤的1943年。
居依回想曾經的玩伴中奧爾洛夫已經自殺身亡、德尼斯失蹤、安德烈不知道之後的情況就只剩下弗雷迪。從老搭擋于特眼前的人那裡,居依得知弗雷德移民去了太平洋的一個小島,可等居依到了那裡才知道,半個月前弗雷迪駕著帆船出海,在一片珊瑚礁上擱淺了,等眾人發現的時候,弗雷迪以不在船上;居依不相信弗雷德消失在大海上;他認為弗雷德一定割斷了纜繩線,現躲在某個珊瑚島上,他一定得要找到他。除此之外,他還僅僅剩下唯一一條線索,佩德羅斯特恩:「義大利羅馬暗店街2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