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副刊〉又見銀杏葉黃時

■梁征

時光飛逝,又一年的深秋時節,秋風給銀杏樹染上了金黃,一片片銀杏葉在陽光下閃著金光,蔚為壯觀。遠遠望去,銀杏樹成了城市裡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銀杏,又名白果,是特有的樹種,也稱長壽樹,可存活數千年。從栽種到結果需要20餘年,40年後才結果。公公栽樹,孫子採果,所以又叫「公孫樹」。郭沬若先生曾做詩云:「我愛它那獨立不倚,孤直挺勁的姿態;我愛它那鴨掌形的碧葉,那如夏雲靜湧的樹冠;當然,我更愛吃它那果仁。」

前年的秋天,我在北京潭柘寺遊玩,一棵有著千年樹齡的銀杏樹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相傳清代時每一代新皇帝登基繼位,此樹根部都會長出一枝新幹,以後逐漸與老幹合為一體。因此被來寺中游玩的乾隆皇帝禦封為「帝王樹」。

銀杏葉在陽光的映射下金光閃閃的掛在枝頭,微風吹過,它們的葉像一把把小扇子一擺一擺歡迎著我們的到來。一陣秋風吹過,黃葉紛紛揚揚地從樹上飄落下來,我撿起一片杏葉細細端詳著。當我抬頭的時候,突然發現,「帝王樹」下很熱鬧,有的人漫步樹下,有的人撿拾樹葉,有的人拍照合影……

以前,我認為銀杏葉除了落地化為泥土,再無別的用途。直到我看見那一張張被小販售賣的銀杏書簽,只見幾片金黃色的銀杏葉上用毛筆寫著「秋韻」、「淡然」、「雅趣」等詞語,書法筆力渾厚,自然飄逸,讓人見了就愛不釋手,於是我選購了幾張銀杏葉書簽。平日裡讀書,隨手拿起帶著淡淡清香的書簽,不禁讓人感到欣喜。

除了我們喜歡銀杏樹,很多名人也喜歡銀杏樹,文人墨客謳歌銀杏,讚美愛情,感人至深。 宋代李清照的《瑞鷓鴣·雙銀杏》寫道:「風韻雍容未甚都,尊前柑橘可為奴。誰憐流落江湖上,玉骨冰肌未肯枯。誰教並蒂連枝摘,醉後明皇倚太真。居士劈開真有意,要吟風味兩家新。」李清照把她比作玉潔冰清、永葆氣節的賢士,比作患難與共、如膠似漆的戀人。郭沫若稱銀杏樹為國樹,他說:「我特別地喜歡你。」淋漓盡致地抒發了「杏愛」之情。

寒暑相代,夏去秋來。在這個深秋時節,我一眼望去,草地是碧綠的,天空是湛藍的,雲朵是雪白的,公園、街道、馬路和庭院裡的那些金黃色的銀杏樹,眼前就像一幅色彩明麗、自然和諧的水彩畫。

又是一年銀杏葉黃時,金黃色的銀杏樹美麗了一座城市,也美麗了我們的心情。在這銀杏樹最美的季節裡,緩掃銀杏葉,讓人們邁步在畫卷之上,行走在風景之中,讓這份浪漫多停留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