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副刊〉卡夫卡的葬禮

■雨曦

清晨,我們社區大規模噴灑農藥
一堆黑霧從水溝縫,爬出。
有些利索的,恨不得展開那該死的翅膀
或醉倒闖禍——他說:死亡是最後的狂歡
我在公車站牌等候並觀察
他們堅硬的毛
精靈耳,他們該跌進坑洞來迴避骯髒
我們手持鐮刀,謙虛腐爛
有些珍珠未見過水,有些累贅神聖後
他說:儀式。該死——
我開始思考悲傷是如何構成的
無人見證,島的根部
卻知曉璀璨的煙火和擁擠的戰火,他說:
只是一隻或一堆有害的蟲死了
他們迷失在自由的恐懼裏,是體驗
我好奇是什麼在勾勒他的姿態
兩間臥室,一次渺小,還是剛誕生的嬰兒
我沒有答案
只是一位司機催促著要我上車
你知道的
我仍然最遲來的那個
請卡夫卡先生見諒。我先幫忙
剪掉衣服上的那張標籤,再刷票去看海
他們都已經知曉這個清晨之後,剩下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