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昌子
粗皮膚木桌
年輪又塗鴉幾圈
毛細孔,沉積鉛筆聲、私語
像皮擦忽然墜樓
她的臉刻劃小小夜市攤位
笑起來是來自某座森林的灰貓
即便繡上姓名貼,記憶
仍逃不過時間之隱蟲
啃食趨盡
那次鐘聲被施下魔法,他們
人群裡任影子交錯又打結
沿著司令臺,畫起
歪七扭八的圓
一場蠟筆色調的祭典
以幼稚之名
然而。風開始怯步
陽光保持沉默
人們繼續分工背景
她示範唇形輕輕素描白紙外的輪廓
告別仍是一幅發育未全的語言
鐘聲開口了
時間之花盛開
於廣袤的季節土壤
初次遞出交友邀請。以掛號方式
擊下接受。糖份的老城
球狀生活,臉龐沒有過期
記憶像晴天的毛毛雨
卻想起她。發生
小鎮被丟包車窗外
待在鐘聲圍起的迷你村莊
時間是響起沙粒的刻度
未被命名的疾
發作
因為反作用力。沒有選項的選擇題
成為季節裡虛弱的火堆
焰光中散發深深淺淺的回音
那次鐘聲
未被施下魔法。也許
重量與猜想
被色鉛筆標上淺淺的等號
灰燼並非灰燼
擦拭多餘年輪後
童話的他們正讀著那位姓吳的胖男孩
將她的寶特瓶喝枯。咕嚕
咕嚕咕嚕
於是,他的面前出現
那樣一隻人面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