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副刊〉間奏曲 物語

文/柏森  畫/李昕

 有時我是那樣想抱著一個人,和種種複雜無關,慾望、期待、迷惑無關,是那種單純地,厚實的一種擁抱。

甚多交流中,或許年紀漸長也足夠具有辨別的能力,人與人之間透過彼此的情感維持著,屬於德性的吸引,你可能遠想,美德與何者有關,它只可能發生在重大事件裡,等待被彰顯。不,我所想到的,美德是一直在那些微小事物裡,一而再而再,幾乎不厭其煩地通透出來。

人們有時是疲了,有時是麻木,有時是不感於此,會忘記如何談話,如何表達,真誠著,如何,只是誠如自己,去對待,去看待。

綿密的判斷長久不變是讓心思永遠不落定於一方,或一時一刻。我可能更偏好這樣思想的行走,遙遠遙遠地前進。擁有可以遙遠的能力,所隱含的就會是錯身而過、不在同步,比孤獨小、和憂愁平衡的心境。然後,那是什麼樣的擁抱。

我只是想,偶爾卻可藉由意念抵達,另一個人心膛中。從未設想這是另一種也許可以相伴的質地,當我們在這同等遙遠的嚮往,這一切如似能夠溫溫潤潤地和誰走一段。

我始終是因而去愛的。

願意如是地擁抱你,在那特定的時空,我們最終慢慢在相似的步履。

我擁抱你,充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