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黃騰輝 2024 壓克力彩 畫布 116.5×80cm
文/黃光男 畫/黃騰輝
當我們看到他在藝術創作過程體察,實驗、創作,事實上有了《藝術即經驗》(杜威)、《生活便是藝術》(托爾斯泰)的印證。生活美學是他的標記,經驗過程是他追索美感的動力,以及實驗力行,應運用在生活上的小王子夢想,玫瑰花上的百態千姿,每項人文工程,以文學上的特性,美術創作的視覺美感,在變易、在追索、在表現。
茲以其近作為例,黃騰輝創作過程中,不同形質的創作美學,略為標記。
- 人物畫。來自人文美學,社會性與時代性的詮釋,超橢圓、色彩、氛圍到表現,在他精確的的專精功力中,並不在意人物外象的表徵,而是在充滿活力與情思的基調上,除了人物主題外,背景中的物象中意涵,具備人文情意中的象徵意義,並且在調子統一中張顯他與畫像情思交織的溫度,包括了空間的漸層,色彩補色,以及自然生機中,人文與自然協會的層次,有一項如柯洛(J.B.C. Corot)畫「真珠夫人」的神情;或是盧梭畫作的自然風情;表現主義中馬諦斯「浴後的沉思」的結構。當然這項比喻,並不能完整說明黃騰輝人物畫中一份感情寄寓畫面上的象徵人與內容。畫中的青春活力,占愛情款款的情境畫質鮮活,美感當前的畫境,實不宜分為某一項的精緻作品,而是當代性與現實性的美學表現。
- 詩境畫。或列為靜物畫的表現,創作的情境「我非我,非我是我」的玄機創作。是黃騰輝近年來自我風格由繁入簡的代表作。以花為主調,並及玫瑰花為旨趣,顯然以文學作品注入畫面的美感,多層次的形態與內容中,可以輕易了解他在幾十年來保持一項「情思依然」的活力,也是藝術家「初心」中最可貴的真實。若以「詩者心志之實,畫者情感之心」的角度,欣賞他一連串的佳構,便能了解為何高更到大溪地,梵谷到法國南部亞爾(阿魯)小鎮的心境。說創作是生命光源的照射或是生命彩光的燃燒都對,畫是生命,是血汗是真實。
- 物景采風。依然具備詩詞性質的創作,從景色的推理,到藝境表達,在主體景象中壓縮為色塊與線描的對比,乃在形、色、面所組合的圖記。在景與意,意與情交互對應時,作者在情思與時空轉換下,「意冥玄化,物在靈府……故得之心,而應於手」(唐符載語)的結果,成效展現的美學觀,與文人畫的實興相符,或者說黃騰輝此類作品,在近年來,被轉換為「時尚新境」的藝術美,也豐富了哲思形態的表現。
「玉山秋韻」展現後現代或印象畫法衍生的風格;「江山圖」、「極目島嶼」所表現的簡直令人想把蒙德里安(Mondriaan)說的:「對普遍美感的直接創造;對自我的美感表現,兩者對應成就形色共鳴與互為表現的圖象。」
再者,看到浩瀚無際的極目所感的圖面之後,又有「再見溪山行旅圖」的畫風,這使我同為藝術作者有更為崇敬的震撼。再見了山河錦繡,體驗天地無垠,宇宙原生等等情境,他下筆前的冥想,是九鼎之力,扛山拔河氣勢,沛洪歸真,吐納天地之勢。由心而策、而氣、而神,沛然定乾坤,「山川與予神遇而跡化也」(石濤語)。
- 美妙快感。創作者的神遇,事實上是不容易被分析,或理解的,包括他在創作時因時空的不同,情思的厚薄以及感應的層次,甚至是藝術內容的表現,技法的應用,都在長時間的浸潤與儲備,而以不同的方式創作出傑出的作品。藝術美學之產生與出神入化,在無我、無己,又在我性、我靈之中凝聚出的美感,確實要才情與理想共構所實踐的藝術城堡,與神靈的再現。
正如高更他說:「在繪畫裡,所有的感覺的濃縮了,每個人都可以憑自己的想像來說故事。而且單憑瞄一眼,就可以讓其靈魂浸淫在最深刻的回憶裡。」誠其然,品賞黃騰輝的作品,會心之時,靈符共鳴,節奏組曲,生動躍然畫前,不需要完美其創作的過程。這已經是絕對主義的三度空間;也是構成主義的純粹形式,乃至包浩斯運動後,美學陳述。
走筆至此,品評黃騰輝的繪畫創作,具得彬彬氣象,畫質美感清新超脫。畫外畫,筆墨乾坤;境外境,靈動天地。在技與境、畫與美,乃在時空中展現他的才情與能量,藝術創作與美學造境,美感與理想是心性神靈的信仰,堅定不移閃爍藝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