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副刊〉北回歸線

■付煒

背對著海的人已經離開
而海還在那兒,用唯一的臺詞
一次次呼喊。誰聽見了?
問候還是警句?完整還是片段?
初夏的下午我們在北回歸線
看著海,像看一個孤獨的房間

來自遠處,小賣部裏的冰塊
醒來,你所理解的生活
緊抱著一束浪花潰散
礦泉水瓶已經幹涸,呼吸飽滿
在風裏緩緩疊積著夏天
無人知曉你在語言投海以後
仍說著同樣的話,在北回歸線
在海的終點,你說失敗
是有可能的,詩從不會自己
抵達任何地方,但詩人卻可以
在任何時候與大海互為器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