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彌
與山妻在林間閑步,觀賞開始逐漸變紫的紫莓。紫莓是我給它的名字,英文叫beauty bush(美麗灌木) 是美國本土的一種野生灌木,可長到一人多高,春天開的花很小,香氣也很微弱,主要是秋天滿綴枝梢的莓果,為它贏得這個美名,是鳥類喜歡的果食。正欣喜它又呈佳色,且眾鳥有所食間,驚見一隻紡織娘,棲身莓果旁。
我已很久很久沒見到紡織娘了,異鄉重逢,不勝意外之喜,許多童年的秋天記憶和豆架瓜棚的聯想,一時都湧上心頭。她和蟋蟀是我童年的玩伴,是我心中秋天的聲音!後來學畫草蟲,也曾對她細細描摹,而今重逢,雖有些想再為她寫照,略續舊時情思,但繪事荒蕪已久,不免躊躇,怕自己手生而有愧故人。
秋節後,即使在美南,夜來風葉鳴廊,也已頗有些涼意。是月光的季節了,想著她月光下幽幽的吟唱,燈前枕上,不有些繚繞的鄉思和懷舊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