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副刊〉消失的四十年

秋光中的花朵,絢爛熾熱不復,只留下韶光靜定。   蔡莉莉 秋光油畫 60X50公分 2017

文/圖 蔡莉莉

在生命的春天裡認識的同學,在變幻無常的秋天,偶然相遇。

我們在相同的時空,錯身,出發,浮雲流水,各自走了四十年。這堆疊了四十年的人生故事,用一句話來形容,該怎麼說?

我想起一些以為早已遺忘的事,我的心回到那個身高竄長的國中時期。騎著腳踏車,風擦過臉,沿途樹上的芒果像是裝飾音,譜出我的上學路,陪我唱著校園民歌初初響起的〈秋蟬〉。

彷彿又在那個蟬聲包覆的校園,在靠窗的座位,釘下。那段被考試填滿的日子,我們總能擠出一些輕巧的逃脫,在上課傳紙條,在老師寫黑板的時候轉身說說話。

午後,陽光篩過葉隙,帶著一種透明,將臉抹亮。那時,青春多到溢出來,男孩和女孩被賦予等量的煩惱,隱隱在心裡想著,自己的未來會降落在何方?

在課業的夾縫中,文學成為我青澀年少的知己。讀著自己喜歡的書,讓閱讀解答我對世界的提問,在筆尖釋放關於青春的想像,那是我書寫的起點。一直要到很久很久以後我才知道,當年用文字擁抱小小的自己,沒有徒勞。

夜深人靜,在參考書和考卷堆裡,打開中廣「今夜星辰」,彷彿瞬間啟動浩瀚星河的連結,自己的房間於是有了桃李春風和一畝夢田。每當,鄧妙華悠悠唱起〈牽引〉,聽著聽著,好像心裡也真有那麼一些惘然的什麼,對感情的形狀有了一份縹緲的想像。

突然,國中同學會群組中轉述一位同學的病訊:說是颱風天上班查看水塔,失足跌落,昏迷,成了植物人,已經十多年。我以為我們都還在,只是鬆了腫了或者生些小病,我們的續集故事才剛翻到序文,怎麼就出現一頁空白?

像是一種提醒,生活從來就不容易。跟生命比起來,職場的磕碰,現實的磨難,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小傷。

中年回望,漸漸明白,每個人有自己包裹人生的方法,每個人有自己走過人間的路徑。正面襲擊,繞路旁觀,都是一種選擇,一種解讀,無關得失。

青春如火,如煙,誰的年少不輕狂,誰的年少沒有曲折心事。生命長河裡淘洗四十年,風景淡了,夢想遠了,再華美的少年時節,都成了青春無法整除的餘數。

即使到了人生下半場,半鏽的軀幹爬滿歲月的藤,行過的橋數過的星看過的雲,一切的一切都成了光陰的琥珀。即使驀然發現已經有一種老去的心情,我依然攜帶著少年的自己,依然不忘做個溫柔的人。面對人生的風景,把時光釀成一首如詩的歌,像是遠方,傳來想念的回聲,在風,在耳,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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