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副刊〉鬧市天堂─日落公園

日落公園是綠洲中的綠洲,園內天然湖,為禽鳥提供棲息地。

文/攝影 萬羚

眾所周知,拉斯維加斯是沙漠綠洲,日落公園,卻是綠洲中的綠洲,是拉斯維加斯最大的公園。如果賭場街像是台北市的西門町,那日落公園就可比擬為大安森林公園。

兩者皆位於天堂谷(Paradise Valley),以麥卡倫國際機場為界,一北一南。天堂谷未開發前,放眼望去,全是土堆,千百年來的風吹沙,在莫哈維沙漠日積月累,形成許多半月形土堆。現在的拉斯維加斯,早已是人工化的大城市,磚塊水泥取代沙丘土堆,號稱人間天堂的賭場街,處處高樓林立,夜夜燈紅酒綠。日落公園與賭場街形成強烈的對比,是野生動物的天堂,它保留沙漠原型,沙丘地貌,讓人思索人造城市背後的大自然景觀。

園內的湖,是此地留鳥及來訪候鳥的樂園。沿著綠林成蔭的湖畔散步,邊走邊看漁友垂釣,欣賞禽鳥悠游湖面,令人心曠神怡。這湖是天然的沙漠之泉,公園管理處將泉井周邊擴建,成為儲水庫,用來灌溉園內植物。過去150年,由於外來物種的引進,莫哈維沙漠的植被已不同以往,許多原生植物日漸消失。有鑑於此,日落公園特別保育200多種在世界各地已經絕跡的沙漠植物,像特殊品種的約書亞樹,海狸仙人掌,膨脹草,濱藜,錦葵等。

我特別喜歡公園的時光廊道,那裏像是我的私人祕境。閒暇時,沿著廊道斜坡而上,細讀鑲在小石亭間的一塊塊看板。由看板的圖像,認識周遭的動、植物,也由板上鐫刻的文字,了解拉斯維加斯的發展史。從廊道望向土堆,會驚異有那麼多的沙漠白尾灰兔,在灌木叢中穿梭跑跳,偶爾,也會看到迷路的土狼,徘迴不知所措。每塊看板,訴說一段前塵往事,過往,如雲煙,卻留印記。原來,沙漠中也有許多掠奪的悲傷故事。

最早居住在拉斯維加斯谷地的居民,是北美印地安人中的南派尤特人(Southern Paiutes)。

1829-30年代「西班牙古道」在拉斯維加斯的路段開通。西班牙古道是一條貿易路線,新路開通後,派尤特人非但沒有受益,反遭其害。從1830至1850年代中期,是西班牙古道往來最為頻繁時期,許多不法商隊亦利用此道,襲擊派尤特部落,擄掠婦女及孩童,非法買賣為奴隸,派尤特人只能四處躲藏。1855年以後,摩門教徒來到天堂谷,與派尤特人尚能和平相處。之後,財團、莊主陸續來此鑿井,挖掘地下泉,開墾農莊,屯墾者也從聯邦政府獲得免費土地。派尤特人的土地及水資源逐漸被侵占,四散流離,有些則淪為莊農的奴工。

到了1908年,南派尤特人幾乎完全喪失他們的土地。祖先篳路藍縷的經營,竟抵擋不過大財團,大莊主只花幾年時間的掠奪,而至幾乎滅族。1911年,拉斯維加斯原民會成立,才為派尤特人在天堂谷設立永久的家,派尤特族及文化因此得以保存。

歷史的滄桑,像是永無止境的輪迴,斑斑血淚的故事,讓人喟嘆,不忍回望,而文化,如果不傳承,最終就是消失。人類如此,動、植物亦然,看到在日落公園中被保育著的沙漠植物,能不悵然?

地下泉湖,時光廊道,陪伴我的,還有藍天白雲。沙漠的天空特別純淨,日日晴朗,陽光普照,天空像塊湛藍畫布,任雲朵流過,濃烈的雲層時高時低,總是隨著太陽角度,變換不同色彩。

總面積324英畝的日落公園,任何時間,都可以找到讓自己任性孤獨的空間而不被干擾。因為女兒的診所就在附近,我得以經常到此觀花賞鳥,看雲閒逛,它是鬧市中的天堂,也是我的後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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