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學園〉懷念坐在父親肩上的時光

我是家中的獨生女,父親從小就對我百般呵護,而我小時候也特別愛黏著父親,因此父女倆的感情如膠似漆。

父親年輕時時常讓我坐在他肩上,而我喜孜孜地在高處吹著涼風看遠方風景。由於父親喜歡運動,身上時常被汗水浸溼,有股汗水酸臭味,當我坐在他肩上時,都會聞到這股刺鼻的味道,但我卻不覺得難聞,反而有一種妥貼的安心感。隨著年紀的增長和我體重的增加,父親已漸漸無法承我的重量。記得有一次父親要背我時,我因為太興奮而直接跳上去,瞬間的重力加速度使父親的背受傷了,這不僅使父親好一陣子不能做他喜歡的運動,也讓我享受高空視野的機會消失。

雖然後來父親的傷痊癒了,但已經逐漸成長的我卻與父親產生了心的距離,尤其國中時觀念上的差異,兩人時常在言語上衝突,這衝突造成我與父親心裡都有傷疤存在。國中時期,因為正值青春期,我變得非常叛逆,不僅說話難聽,且處處頂嘴,甚至對父親極度反感,認為他處處挑我小毛病,因此只要他說的,我一定唱反調,對他的態度任誰看了,都覺得他是我的仇人。近來上了高中,心思成熟多了,試著跟父親平和相處,雖然關係緩和了一些,但我們也已經沒有什麼共同話題及相處的機會,終究無法回到小時候那般的親暱。

真的十分懷念小時候坐在父親肩上的感覺,雖然溼溼黏黏有股難以言喻的酸臭味,但幼時覺得能跟父親黏在一起享受天倫之樂,真是件再好不過的事情,那黏黏的汗臭味反而是甜蜜的滋味。如今,不僅因為我們的體格和體能已無法如同當年,令我傷痛的是,那在彼此心靈上留下的傷疤,更是無法彌補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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