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簡政珍 圖/徐兆慧
詩人的悲劇性就在於看清人世幻滅的本質,還在力求寫詩瞬間的充實完滿。
詩人寫詩猶如頸項感受刀刃的冰寒時,還以嘴巴尚有的餘溫吐出此時此刻的存有。
寫詩正如即將墮入黑暗前,面對最後一絲光線的淺笑。
詩是存有在虛實間的擺盪。它發出類似時鐘的滴答,一方面告訴世人時間無形的魔影,一方面以即將咽啞的聲音,標示存有一秒秒的消失。
詩人的可愛和可悲就是明知沒有永恆,還努力使眼前的一分一秒點滴聚集成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