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玉
寒夜漫漫,月光如清澈溪流,溫柔地流淌。那柔和的光輝,彷彿能洗淨世間一切塵埃。月光,輕包裹著渴望與夢想,宛如夢境中的溫柔伴侶。
在這月光的沐浴下,情感如溪水般潺潺流動。我徜徉於天庭的掌心,遠遠地期待著那一輪滿月。夜的手,溫柔地撫摸著我,讓自己在這靜默中找到了片刻的安寧。傾聽悠悠劃來的漿聲,彷彿能重溫心湖中初次泛起漣漪時的震顫。山巒輕搖,晚菊初綻,月色如波,記憶的漣漪悄然遠去。高懸的明月雖能照亮人間幾多的蒼白故事,卻難量杯中酒之醇厚,亦難辨茶之深淺。在無月的日子裡,我們學會了等待與忍耐;月色雖令人躁動,卻也賦予我們飛翔的羽翼、滄桑之感、恒久之心以及那份不變的愛戀。
江畔漫步,月下時光如詩,歷史的篇章在月影下輕輕顫抖。隨手拈起一枚江石,沉甸甸的,彷彿楚辭的餘韻,深邃而綺麗。或許,歷史總以悲劇的姿態,自圓其說;春江潮水,年復一年,漫過遠古礁石,也漫過茵茵綠草。
在遙遠的水域,月光悄然浸潤了太陽的餘暉。子規聲中,遠山纏綿於暮色,宛如江灣深處的一段殘橋。子規啼鳴,穿越幽暗與曲折的山徑,那水,似郢都的哀歌,在腐敗的深淵中嗚咽。它點燃了所有的江河湖泊,化作永恆的悲鳴。
那水、那旋律、那赤誠,交織成一幅幅深情的故土畫卷。這份深情,讓人不願化作他鄉之虹,寧願如汨羅河畔的楓葉,任憑狂風肆虐,漫天翻卷,卻緊緊依戀著樹根,留下對母體永恆不變的忠誠。
《離騷》在水底低吟,《九歌》在水面輕唱,《九章》在水流中激蕩,一切詩篇皆融入水的靈魂。長江是詩,黃河是詩,所有的川水皆在詩意中流淌。它們以詩灌溉神州大地,用愛國的情懷與詩意滋養這片詩的國度,孕育著傳統國文。
華燈初上,汨羅江與長江交相輝映。春江撲騰著碧綠的羽翼,此刻,已明瞭江的方向、生活的方向。在這月光如水的夜晚,找到了內心的歸宿和前行的力量。無論未來有多少風雨,只要擁有這輪明月和內心的那份堅持,便能勇敢面對一切挑戰和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