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論〉國軍事故頻傳,沉痛、哀悼外更應改正

3月22日發生F5E戰機擦撞墜海事故。圖為失事的編號5286戰機。(中央社,資料照)

三月二十二日空軍才剛發生兩架F5E戰機事故,一名飛官罹難,一名飛官至今仍在搜救;昨天又傳出陸軍航特部傘訓時,一名士兵在空中主傘張傘不全,所幸拉開副傘平安著陸。近年來,國軍事故頻傳,多位殉職人員包括參謀總長沈一名上將;另外,多起輕生案也令人感到不忍。這些發生在國軍中的憾事,在在打擊民心士氣,蔡總統和軍方相關部門除了表示沉痛、哀悼之外,更應真切面對發生原因並確實改正。

軍職是一個風險性極高的行業,歷來難免發生事故。一九九五年時任國防部長的蔣仲苓上將在立法院接受質詢,曾脫口而出「哪個地方不死人」而遭訾議,但回顧軍事消息較為透明化以來,外界也的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看到奪走軍人性命的疏失、意外或事故。質言之,各級軍士官兵皆應具備風險意識,從武器裝備的使用與保養,到人員的管理與考核,再到計畫的規劃與執行,務必周全、務實,以降低風險發生的可能性。

由於兵力精簡、任務勤務繁重等因素,去年儼然成為國軍事故高發期,從年初沈一鳴上將罹難,到去年十一月十七日空軍上校蔣正志駕駛F十六戰機失事,其間還發生海軍陸戰隊膠艇翻覆、陸航直升機迫降失敗、陸軍戰車翻車等造成人員罹難的事故。面對這些不幸事件,社會大眾多因軍方士氣已受挫折而不忍苛責,但軍方仍應勇於面對檢討,降低事故風險。

從許多事故的事後檢討來看,往往是發生事故的風險因子從一開始就存在,但風險因子竟然能「關關難過關關過」,致生憾事,此亦即「瑞士乳酪理論」的寓意,也凸顯「標準作業程序」(SOP)的重要性,因此事故發生之後亦應回頭檢討SOP是否有所疏漏。此外,倘若事故並非單一偶發的獨立事件,則應探究「系統性風險」的問題,以避免骨牌效應。

再者,自古以來軍隊都是一個高度封閉的組織,而且階級嚴明,國軍更長期存在「學長、學弟制」;坦言之,雖然部隊講究「一個口令,一個動作」以及「令出必行」,但國軍組織文化也的確存在屢受詬病之處。例如,二0一九年到二0二0年四月之間,國軍共發生二十六起輕生案件,去年陸軍二六九旅連續發生三起輕生事件之後,監委王美玉、趙永清即因「近年來國軍因不當管教及霸凌所衍生之軍中人權事件頻傳」,申請自動調查;去年十一月陸軍二0三旅發生柳姓下士輕生案,更傳出該員「受不了多重式霸凌」。持平而論,軍方確應檢討改善人員管理及申訴制度,減少霸凌案件發生,進而避免人員輕生。

再由部隊組織封閉衍生出的問題是,軍方某些發生事故之後,外界介入或協助調查也有其必要,否則僅靠內部調查恐遭外界質疑「官官相護」、「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同時,外部調查也可避免軍方陷入盲點。三月二十二日發生F5E戰機擦撞墜海案之後,立委洪孟楷建議行政院國家運輸安全委員會應積極介入調查,國防部長邱國正也表示認同。希望藉由此案能建立起內外部協力調查機制,徹底釐清事故發生原因。

近年軍方憾事發生之後,蔡總統、軍方高層皆表沉重、哀痛;但哀痛、哀痛、再哀痛之後,更應改正、改正、再改正!

(自殺解決不了問題,生命一定可以找到出路。生命線協談專線一九九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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