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炯程
篝火暗動,夾鼻眼鏡般的
草,反扣著,是魚尾紋。
他們停下,汽油機在工裝上
發動開線的攝氏度。
「由銀針驗收那縷愈合:
耳孔中的蒸汽,讓玉石
斑駁泥漿的血統。她的鼓膜
仍是鑲著黑色水珠的馬蹄鐵。」
當她新晉了懷柔的綾羅,
讓腳掌,適應蒙古馬
桶箍般的肋骨。這傳呼機
被一串足環斷續、鏈結。
平原從他指尖皺起如打濕的
紙餐巾。那些墓葬,位置
潦草:考古報告里有渙散的
盜洞。他們開著吉普車
在歷史的鎖孔內留下轍印,
青銅,構成術語中增生的
邊緣,琥珀曳動,正如
泥濘的花生殼。這鴨骨白
屬於匈奴人的箭簇,但
她是另外的,她被掛在了
那張繡像和她甬道般
垂徑的身份,備著鞍韉。
櫥窗內的耳環有細密如
一場伏擊的金黃,然而指紋
是靶心,殘留在它表面,
珊瑚礁上,繃緊茶葉的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