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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映涵
天氣愈來愈冷,不斷的低溫讓人無端懷念起夏日的溫暖,那一點陽光,一點溫暖。
有一天醒來,我看到滿地的白,不純的白夾帶點灰黑,枝頭地上都結了層霜及雪,而輕柔如綿的雪像蓬鬆的綿花糖一樣,一撲就不完整了。雪是什麼呢?我好奇的想著,忽然,我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我看到一個女孩,很白很白的一張臉,素淨的臉上有著一股天真又憂傷的表情,那女孩似乎很喜歡白色,穿了一身的白,白色的上衣白色的長裙,長髮順服的披瀉下來,我不知道她站在那裡多久了,只覺得她很特別。我走上前,邊走邊思索該怎麼開口,才不會讓佳人覺得太唐突,想著想著,我竟然已經在她的面前,而前自己開了口:「小姐,妳不冷嗎?」
只見她訝異的看著我,然後指指自己說:「妳看見我?」
我點了點頭,心中奇怪她的問題,也沒多想什麼,熱心的補充說明:
「天氣真的很冷,妳這樣會感冒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一起進去前面的咖啡廳,聊一聊,等這場風雪過去,好嗎? 」
她想了想,後來點了一下頭,笑開一朵梨渦;我的心冷不防走掉原有的節拍。
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不過很奇怪的是,出去時,從來不見她吃過任何東西,而且她的衣服都是白色的;問她,她也只是笑,沒有多說什麼。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當氣象台說寒流將走,氣溫會慢慢回暖的消息時隔天,我們在戶外玩了一整天,雪中空氣中都揚著我們的笑,時間過的很快。一眨眼就是晚上了,想不到這次我說該回家了,她第一次請我不要那麼快離開。
「再陪我一下好嗎?」她問著。於是雪地上印滿了我們的足跡,或走或跑或靜立的。風雪愈來愈大,我打了幾個噴嚏,暗自擔憂自己怕是感冒了。
果不其然,那夜,我病了。昏昏沉沉發著高燒的當中,我看見她一臉憂傷的出現在我眼前,並且難過的向我道歉,說她只是想多些相處的時光,沒有讓我生病的惡意;然後她伸出手,很白很白的,還透著一層光的手的貼在我的額上。
「好冷!」我一驚,不禁叫出聲來。
她搖搖頭,要我不要說話,就這樣,一冷一熱,兩種極致的溫度,在彼此間流動。
「春天要來了,該是我走的時候了,其實我來自雪國,這裡本來就不是我久留的地方!」。她便幽幽的對我說,她要離開了,時間差不多了。
我很難過的看著她,沒有說什麼。
再醒來的隔天,燒已經退了,人也好了很多,可是不見她的身影,她走就像她的出現,那麼靜又那麼突然。開一打開遇見的是一片大霧,看不清自己和其他景象的距離。
新聞正在一頭報著,寒流已過,春天來的消息。
時間就那麼在霧裡哭泣或微笑的過去,即使下一秒就要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