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簡政珍 圖/柯適中
希克洛夫斯基(Viktor Shklovsky)說:為了讓觀者或是讀者能有「生命的躍動感」,作品要將描寫的對象「陌生化」,以免墜入習以為常的認知。因此,所謂「陌生感」事實上就是「新鮮感」,任何有創意的詩作無不如此。但是不少批評家將台灣現代詩(尤其是後現代詩)「陌生化」簡化成為:詩要刻意強調「困難」以及「怪異」才能感受到「陌生」。這些批評家只有在「極端」化的怪異才能看到「陌生」,因此把那些文字遊戲的詩作視為超凡的想像力。如此的認知,事實上是將「陌生化」套入理論化的框架。框架使某一種詩想變成僵硬明顯的信條;框架使詩以及詩的詮釋失去「躍動感」。這些批評家以為極端的「陌生」才是創意,殊不知真正有創意的詩人,使「陌生」在似有似無之間,使詩在平凡中顯現不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