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簡政珍
畫/李昕
在某些詩作裡,有時讀者面對的是一個「不甚在意」的詩中人,意象的觀照、文字的進行似乎有意又無意,有點慵懶,但又不是不正經。
白晝跟隨陰影,並非全然有意,悉索的腳步也不是刻意喚起聽覺。但如此的不經心,卻是人類原始的父母看到果實膨脹後所興起的慾念。
更妙的是,我們看到類似的詩行:「墮落以後/我們可以討論天真與文學」。天真的敘述來自於天真的喪失。文學來自於情感以及慾念所造成的所謂「墮落」。
詩呈現一種無奈與無厘頭之真,而這種真,不是出自於嚴肅的詩說,也非皺著眉頭的聖哲,而是一個語調似乎漫不經心的詩中人。
發現一節蠟燭固然心喜,但不必然是情火的復燃或是生活光明的保證。懷念讓思緒有所棲息,但不必然是與被懷念對象再續前緣。表象似乎不是很「有」情,但卻不是「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