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副刊〉倦怠的時鐘

詩/簡玲 畫/楊淑惠

它跋涉太多的路途,並不避諱停留在10:50。即便被時間桎梏,仍堅持將前半生規矩的記憶,拉長一條線,在死亡面前可以任鴿子棲息,一往情深而無懼盡頭。

它停歇,時間抽象著,到底有多長多短?我放棄一貫固執的幻象,把時間裝進罐子帶著走,度量黃銅裡一一墜落的沙粒,世界只剩它我,以及瓶器美好構圖。

「30秒鴿子會從雲端鑽出來,蜜蜂築巢需要多少天?霜降過了是小雪,黎明過了是黃昏,昨天今天明天,誰也無法禁錮我?」時間一閃而逝警告。

「我穿越的一直只有現在。」牆上停擺的它,像伯爾尼老城的時鐘塔,思考的眼睛瞬間彎曲成問號。

沒有一片水是孤獨的,水鐘敲醒我泅入時鐘,躲在鐘裡的達利正忙著軟化時間軟軟的延展的臉,我換上電池調正達利的鬍子,管它過去現在未來,重新運轉的長眼睛短眼睛打開10:50魔咒,這會兒把支離破碎的隙光重新拼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