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副刊〉跳一首詩

■蘇佳欣 舞台上的她,穿著Senovilla舞鞋,肩上披著飄逸的寶藍流蘇,延伸至腰裙,內搭收腹美胸顯瘦黑蕾絲內衣。這一切盡是虛構而生,生而虛構,只為了演這首詩、跳這支舞。她打扮好她的表情,並折疊好她的身體,把它們放進去一首詩中。 台下黑幽幽的觀眾,正全心全意讀著她,炙熱的眼光目不轉睛,看她要傳遞什麼樣的悸動。當她的肢體隨著音樂舞出話語時,形貌發散出晶體般的瞬閃亮光時,便從她的後腦勺流動出扣人心弦的響音,片片段段的:   親愛的, 當你出現時, 我在一個沒有空氣、沒有出口的洞,最深最暗處受苦, 在漆黑中掙扎喘息,正要死去, 卻聽見短促的聲響,像一隻小小鳥似地在拍打著什麼。   曾聽說:我在睡眠中死去,我在生命中醒來,是來自「給活著的我的墓誌銘」的另一首詩才對。但Rafael卻說介於死去與醒來的其中,存在著愛情或愛人Amor,是可以停泊靠岸的港灣。她管不著這些那些的,這首詩或那首詩的,反正說到底,就是用別人的語言來愛人與被愛,用別人的語言去歡喜與憂傷,把詩人的靈魂裝進自己的身體裡。 她伸縮自如,被穿透被利用,被美妙的詩文和音樂打動,進而延伸出感動觀眾的超能力。縮縮縮,縮到一個極限,還勉強湊合著被看見;放放放,放到沒有界限,無限擴大到觸及另一個宇宙看不見。 有時被枝微末節糾纏,快要不能呼吸的她,必須暫時忘記自己慌張焦慮的情緒,想盡辦法駕著別人的語言,一股腦兒跳進別人的故事裡,把每一秒都跳成一個詩情的畫意。 然而一不小心,把一又四分之一的華麗旋轉,轉成不到四分之三圈而已的尷尬;或是錯過那三分之一的幽微拍點,而沒辦法順利連接上另一起三分之一拍的虛空,只有她自己知道。慶幸的是,嚴重搶拍或稍微落拍,有時可以解讀成一種隱喻,而那也算是一種詩性思維。 她終於了解:一首好詩,或一支好舞,非得要逾越,才能愉悅,若沒有失誤,何來頓悟?怎麼詮釋或被詮釋,就怎麼明白或被明白。舞雖跳完,但詩還在留在舞台沒走。   註:2022年7月31日台南文創園區的佛朗明哥表演「夏季,悸動」,西班牙詩人Rafael Alberti的詩作Pleamar,西班牙音樂Amor, dulce muer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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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我家的龜兒子

■煤煤 走在路上每每看到路人帶著小狗、小貓散步,總會讓我想起小時候所養的寵物,但並不是大家常看到的那種,而是烏龜。 一開始是突然很想養動物,看著其他人為狗貓清理來、清理去,覺得很麻煩就突發奇想的覺得養烏龜應該很簡單。 一開始跟父母說時,聽起來像是開玩笑,為了表達我的決心我把我的百科全書裡有關飼養烏龜的注意事項記錄起來,總算通過父母那一關,但我卻不知道在哪裡買,最後居然是在我家附近的夜市看到,就趕快買了。 一開始我把烏龜放在不要用的鍋子裡,往裡面放點小石頭,有時晚上聽著「喀啦、喀啦」的聲音就知道到牠在裡面探索,時間一久,在夜晚既使有那些聲音一樣能入睡,不聽還會睡不著。 有一天我放學回家,心血來潮想找龜龜玩,卻發現鍋裡空無一物,當場呼叫家人們一起找尋,找了將近一小時,最後在包著燈座的塑膠袋裡找到,它本人倒是睡得很平穩,真是好動!後來家裡就三不五時上演這種情境,簡直成了「尋找烏龜十萬里」。 到了六、日就是牠洗澡的日子,我會在陽台上的大洗手台上放滿水讓牠在裡面玩,接著抓牠洗牠的殼,我會拿軟毛牙刷刷牠的殼,牠每次都看起來很癢的手舞足蹈,等我一放下牠就歡快地在水池裡玩,我戳一下,牠還會生氣想要咬我,不過牠偶爾笨笨的,一不小心會掉進放水孔,差點卡在裡面,有時會突然翻過去四腳朝天,還要我過去救牠。偶爾我會惡作劇把牠翻過去看牠掙扎一下,再翻過來,這時候會感覺到牠會氣噗噗地走到別的地方不跟我玩,龜主子也是很難伺候的。 之後逐漸發現水池裡多了像鱗片的東西,接著發現牠好像比以前大了一點,幾乎是每個星期都會感覺到,不只這樣,家裡的各種鍋子、水槽通通都困不住牠,三不五時離家出走,就像玩捉迷藏那樣,越來越調皮。這些加起來使得家人做出重大的決定,那就是放生;為此我傷心很久。家人急忙選定一天將牠放生至池塘,以防我打消念頭。 至此之後,每當經過那座池塘,總會望著裡面,想說會不會看見小龜呢?牠適應得如何?希望牠生活的很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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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徵稿

華副專欄〈青春異視界〉 徵稿對象:大專院校一年級至研究所年齡層之年輕作者,可附攝影照片或手繪圖稿。來稿請寄華副信箱:cdnart123@gmail.com,主旨請註明投稿〈青春異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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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桃花園

■古家榕 「這公園沒有桃花吧?」沉默半晌,K忍不住開口。 「沒有桃花,桃花心木也行。」對他,我總是強詞奪理。   如今想來,學校旁的公園,即使桃花心木也是強求,可年少時的愛情,愛上的本是意在言外的象徵,十七歲的我,依舊私密地在心頭,命名了一座沒有桃花的「桃花園」。 那會兒,總在課後與K相約公園外,再一起牽著手,走入園內林蔭小徑,恍若兩個避秦時亂的逃兵──凌霄花、無患子、菩提樹,當年的我,深愛一切超然物外的名字,然而環伺身畔的,終究是咸豐草、蒲公英與蟛蜞菊──生活不是散文,背多分的高中生,畢竟是欠缺美感的俗人,只有每天傍晚,紮著制服的男孩女孩,不多話地切過公園走向公車站。一個圖書館,一個補習班,記憶裡的愛情,也就是課後十分鐘的行軍,所謂的羅曼蒂克,更接近升學主義泥沼中,渴水之魚的相濡以沫。 考取大學的夏天,K留在原地,我離開了台北。出發當天,獨自拖著行李箱來到月台,站在第三節車廂外發送簡訊,裡頭是一句安靜的再見。 他沒有回覆。   從此,兩人迷不復得路。 一段無疾而終的情感,平淡如水,卻始終難忘。我想,初戀的意義,並不在於走到最後,而是讓人初次經歷,關於愛與被愛的各種可能:第一次,有人包容我的任性。第一次,有人陪我感染升學的熱病。第一次,有人在那逼仄得看不見出口的年代,化作微弱的光,讓陰暗的忐忑有了去向,也讓我從此有了上學的理由。 因為,桃花園的門口,有人在等我。   放下課本多年後,偶爾也會想,如果某日與K重逢,究竟要對他說什麼?或許,就是單純的致謝吧。就是,謝謝你,在我還無法喜歡這世界的時候,替我找到了喜歡它的藉口。 更謝謝你,在我還不懂得喜歡自己的時候,先喜歡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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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十二月的冷氣

■王崢 第一次在熱帶度過半年,以及冬天,竟有如此奇特之感受。十二月的空調,伴隨恆久不變的蛙鳴,熱帶的日出,日落,甚至雨季都是如此可靠──新加坡人約會:「這場雨後見」,說的都是五點,差不了太多。寒假的獅城,許多人離開了,像候鳥一樣,他們回到了北方,或是更南的南方,總之是有四季的地方。香港的朋友回去了,打趣道:回到冬天真好。香港的冬天是怎樣的呢,很久沒回去了,怕是喝湯的季節,要補陽。 古語有字為「瘴」,過去用來形容南方潮濕地帶的致病氣息,實則沒有,讓人想起法國人類學的「熱帶憂鬱」(Les Tristes Tropiques),或熱帶憂鬱症。熱帶憂鬱症多半是空調引起的,雖然李光耀曾稱此為最偉大發明。要體驗秋冬,需從獅城出發,駕車半日,到達大馬的雲頂高原,便能穿上衛衣,於山頂瑟瑟;或在冰雪樂園排隊良久,去體驗一把人工的冰室,此冰室非彼冰室,長年開放,夜晚熄燈。對於熱帶的兒童來說,劣質的冰雪也是最大的驚喜了,就像樟宜的高山植物。更遠的,好友近從東洋歸來,定是看過了札幌的雪。但是那裏年年下的,不如武漢的雪,更不如杭州的雪了。紐約的雪常在年後,總顯得骯髒,並不喜歡。 在這個詭異的夜晚,冷氣乏味得如同冰淇淋的香精,製造出虛偽的聖誕氣氛。連超市的清潔工都戴上了鹿角頭飾,在空調房中揮汗。午睡可以開窗了,但仍濕熱。近來總夢見同個夜晚,在某個高原的小鎮,剩下燒烤和牛仔褲的汗味,到處是狗,眼中射出寒光,不安的夢啊,然後一個老師模樣的人走過來,說:「這裏十一月就下雪,年末就封山了」。這也許和去年的甘肅有關,但我對任何旅行都充滿遺憾,別說夢見了。特別是缺少轉折的生活,總顯得虛妄,不堪回想。 從東京回來的C說:「冬裝使人厭倦」。冬裝的確厚重得可惡,但夏天太長的話,也令人想念羊毛製品在黑夜中的閃電,滋啦聲如同嘆息般的輕響,一陣陣地撩撥心弦。兒童對季節敏感,而成人則對溫度,或對溫度的慾望,視為一串數字,一種氛圍。一切都是可以設計的,一切也有待營造,但我們需要的,仍是一些對抗自然的集體記憶罷。此時窗外的世界正醞釀雷暴,這是第二場了,本地早有預測。但雷聲響起的節奏,和頻率,仍是可怖的,但也可愛的。可愛的像遺落草地的拖鞋,或是樹林中的呼吸,無論危險與否:你想它時,它便遁入了混沌的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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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在長方時間裏的無眠

■黃士洲 黑夜光著白皙腳ㄚ子 不讓眼睛聽見 不知共犯不覺 連手,偷走光 金龜子指使翅膀 明目拍打燈管 擊出聲音張膽的巨浪 寧靜,差點沉船 是誰 拿起救護車的鳴笛聲當撞球桿 把白母球,撞向黑球抽象的暗街坊 逮捕邊界的眼球——入袋,驚慌 無眠在長方的時間裏 不安靜的扭曲變形 夏的鼻腔,嚷嚷 打包半座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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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成書

向明 把你做成一本書 身子就是一幅最好的封面 乾枯散亂的白髮是歲月 頻繁縷刻上的線條 佝僂的腰背是曾今 默然負重的憑證 加進那些形形色色詩的彩繪 便構成一本正典可讀的書了!   但看自己心裡面 內容尚待任何填補 必下無私大膽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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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冬至如年今又來

■潘玉毅 冬至大如年,想到冬至,人們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吃。想來,二十四節氣中,再沒有一個節氣如冬至這般,讓人每一提及便有一種味蕾炸裂般的感覺。 尋常時候的聚餐,因著各人的口味,川魯粵蘇浙閩湘徽八大菜系的佳餚各顯神通,而冬至日的盛宴,餃子是當之無愧的主角。過去的老北京有「冬至餛飩夏至面」一說,冬至到了,闔城內外,家家戶戶都吃餃子。而在南方,吃湯圓和番薯湯果的相對要多一些。不過,如今隨著南北文化的融匯交流,美食一道也不再細分南北——北方人吃湯圓,南方人亦吃餃子。冬至將至,餃子包起來,湯圓裹起來,番薯湯果煮起來,隨著鍋裡的水汽翻騰的,是美食的味道,更是家的味道,故民間有諺語,道是「冬至大如年」。 冬至如年,這個說法由來已久,在古時可能氛圍還要更濃一些,簡直就像過節似的。孟元老的《東京夢華錄》裡有這樣一段文字:「十一月冬至,京師最重此節。雖至貧者,一年之間,積累假借,至此日更易新衣,備辦飲食,享祀先祖。官放關撲,慶祝往來,一如年節。」從這段記載中我們可以看到,就算是窮苦人家,平日裡勒緊了褲腰帶,也要攢錢甚至借錢在冬至這一天給家人換一套新衣服穿,還要買點酒菜祭祀祖先,約定俗成地去親戚朋友家串個門,這般情形,當真與過年無二了。記憶中,在我小的時候,過年的習俗最為突出的大概也就這幾樣吧。 冬至如年,還鮮明地體現於人們流露的情感。白居易有首詩寫得甚是深情:「邯鄲驛裡逢冬至,抱膝燈前影伴身。想得家中夜深時,還應說著遠行人。」冬至日的夜裡,身在外地的遊子吃著餃子或者湯圓,想念著家中的老人和孩子;此刻,家中的老人多半也思念著那個遠行未歸的兒子,兒女思念著他們的父親,而妻子則思念著她深愛的丈夫。這畫面,只是依稀想來,便顯得殷殷可親。於是,遊子心中又有了「何堪最長夜,俱作獨眠人」的感嘆。夢本是最快的駿馬,可以將我送去對方身邊,但入睡是那樣地艱難。獨眠無眠,只因對家人的深沉的愛,更因那份對團圓的嚮往,恰似過年時節。 冬至如年,或許還體現在它的寓意上。所謂冬至,便是冬天的極點。常言道,物極必反,熱到了極點便要冷了,人到了山頂就該下坡了,冬天到了盡頭,春天就該悄無聲息地就降臨了,故冬至又名「一陽生」。杜甫曾有詩云:「天時人事日相催,冬至陽生春又來。」冬至之日,白晝最短,夜晚最長,往後,白晝一點點變長,夜晚一點點變短,到夏至之時再行更迭,且以陽曆論,冬至之後到一年終了,已無節氣。故而,冬至可以說是春天的先聲。 冬至一到,天變得愈發冷了。四月的風和三月的風吹起來可能沒什麼大的差別,但十一二月的風和十一月的風吹在人身上,我們能明顯地覺察到它們的不同。天冷了,寒潮一陣接著一陣來襲,讓人不得不小心應對,免得傷風感冒。除了幾個愛美的姑娘,人們出門時,必會將身上的羽絨衣緊了又緊。當此時節,太陽常有,但辛苦了一整年,它似乎也有點疲憊了,照在大地上少了點溫度,於是,為了保暖,人們只能勤曬被褥。老人們則要安耽許多,端著椅子,在門口負暄。屋外的銀杏樹葉落到冬至差不到都已經零落成泥碾作塵土,當護花使者去了,只有蘭草幽香最是耐寒,還有那梅花開如白玉,香氣在寒氣的襯托下更加深濃。 冬至如年,同時也意味著此去經年,不久後,又是新的一個輪迴即將開始,充滿了陽光,充滿了希望,讓人不由自主地憧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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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冬至

■蘇家立 天花板的燈泡兀自墜著雪花。我關上開關但窗外太陽沒有減弱的跡象,持續煮著馬路往來的稀疏人影、穿梭大樓的蕭颯風聲及白磚間不牢靠的接縫:有幾隻螞蟻扛起微亮的光粒,慢慢地塗滿縫隙令還沒降落的冬梅,能小心翼翼伸出紅蕊,試圖點燃一整面陷入憂鬱的長牆。 房間裡一片雪白。鏡中的城堡剛放下了小橋,一匹健壯的棕馬載著秀髮飄逸的少女緩緩走過;冷風露出淺淺的笑,捲落挺拔的旗子又在少女胸口輕輕刨了一瞬,只見浴室逐漸被堆高的、清醒的光海所遮覆。小橋不知何時被收起,隔著鏡子,我發現腳跟濕漉不止,腳尖被一根金色細絲拉扯。 冬日短得可愛且夜晚長得夢幻。仔細擦乾窗隙囤積的灰,我使殘陽有機會撿拾遺落的一條條命運,同時在它掌心圓了一個又一個圈,我明白它離開時會被城市的稜角戳散並淌出一朵朵甘甜的歲月,讓許多人影默默吸吮。而匍匐在牆角的春天,等著伸展鏡子裡還沒開啟,門閂已有不少暖意正在奔跑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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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在滿州沙灘跳一首 騷莎

■李鄢伊 有人把練習許久的salsa 移到熱帶的沙灘,用高溫的腳步踏過細沙 在海浪的吻之間跳舞 旋轉,振臂,向天空伸出手 掌心是空的,等待契合的誰來握住 感覺滿洲沙灘的溫度和自己共鳴 踏步中逐漸爬升的熱情 讓陽光灼亮,浪花難耐的躁動 海面起起伏伏浪蕩的鼓聲   海自己本身也是音樂的信徒 當洋流南北移動,感覺身體裡隱密的節奏 水族的現身與隱藏是韻律的 跟著舞者,搖晃了整個海平面 拍子的節奏這麼奔放,舞者踩著金色的線索 重重旋轉在熱浪的中心點,俐落地 迎接海的視線,當海貼面而來 世界就有了最純粹、熱烈的音樂性   以身體去感覺,一個海灣的曲線 那是海,去碰觸岸,摩擦出的形狀 它要試試暴烈與激昂,會不會跟陸地生出疼痛 在歷史上留下傷疤 像字句中覆沒的船帆、消失的遠航者   也像舞者受傷過又復原的腳踝 被輕輕的溫柔止痛 當磨合降溫,海與土地放棄固定的規則 沒有一板一眼的動作 只要音樂被潑濺出來,就跳舞 季風吹過耳邊每一根髮絲   有人把練習許久的salsa 移到熱帶的沙灘,用高溫的腳步踏過細沙 在海浪的吻之間跳舞 旋轉,振臂,向天空伸出手 掌心是空的,等待契合的誰來握住 感覺滿洲沙灘的溫度和自己共鳴 踏步中逐漸爬升的熱情 讓陽光灼亮,浪花難耐的躁動 海面起起伏伏浪蕩的鼓聲 海自己本身也是音樂的信徒 當洋流南北移動,感覺身體裡隱密的節奏 水族的現身與隱藏是韻律的 跟著舞者,搖晃了整個海平面 拍子的節奏這麼奔放,舞者踩著金色的線索 重重旋轉在熱浪的中心點,俐落地 迎接海的視線,當海貼面而來 世界就有了最純粹、熱烈的音樂性 以身體去感覺,一個海灣的曲線 那是海,去碰觸岸,摩擦出的形狀 它要試試暴烈與激昂,會不會跟陸地生出疼痛 在歷史上留下傷疤 像字句中覆沒的船帆、消失的遠航者 也像舞者受傷過又復原的腳踝 被輕輕的溫柔止痛 當磨合降溫,海與土地放棄固定的規則 沒有一板一眼的動作 只要音樂被潑濺出來,就跳舞 季風吹過耳邊每一根髮絲 舞者貼緊海赤裸的胸膛 嫵媚一整片波浪 邀請海靠近,傾倒所有思想 海隨性地靠近,試探沙灘 歷史不確定這是遊戲還是調情 該怎麼正確記述還在融合的音樂 先跳舞 魔幻時刻前迸裂的光,燃燒的晚雲 一切都是自由的旋律 繼續海的salsa 沒有休止符,需要誰去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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