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副刊〉泳池

■陳偉哲 面對簡寫的大海 縮進便當盒,臥姿四四方方 我問他想不想念鹽 他投我一顆眼,那是面對逆光所運用的眼神   墨鏡正忙著日光浴,焦透了 偷窺的欲望 我還是沒有跳水,跳板像生滿舌苔 舔陽光滴落的一片片樹蔭   泳池生下來,會記得汪洋 多少常落淚的時刻 若不是天黑人潮 應該會擠破平面的貞操 (童年滿身傷痕)   我沒有折紙船,液狀孤獨瘟疫般膨脹 我蛙泳來見你 編造動聽的交響曲。我仰泳 因為喜歡模仿你看天的樣子 我蝶泳,滿腹的蝴蝶 奔出水面孵出泡沫的重量   泳池雨天休假,我不敢親近 氯愛到濃烈時 過於腐蝕,吃過的肌膚 都會皺起我不敢呻吟的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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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青春異視界〉我的香蕉童年

■吳旭棟 從小到大,我特別對一種水果情有獨鍾,它是長條狀的,亮黃色的外皮猶如午後金光,到菜市場時,它們總是一串串的,成群結隊的擺在攤位上,它帶有一個特殊的弧度,遠遠望去像是一頂頂倒放黃綠帽子,香蕉鮮麗逗趣的外表,和我的童年一樣,亮麗而甜膩。 我自幼便住在都市哩,往往是和母親一同到黃昏市場買食材,我總是期待著那串串黃油油的香蕉,光是嗅到它們外皮帶有黏膩的氣息就會讓我的舌尖雀躍不已,那時一斤還賣不到十七元,母親總是買兩到三串,然後用塑膠袋拎回家,我往往搶著要幫母親拿,誠實說,並非是盡兒子的義務,而是單純地為了滿足對於自身食物的安全感,兩三串香蕉對年幼的我確實重了些,塑膠袋往往在我手上落下熱紅的壓痕,那是我維護自身財產的戰印。 香蕉的味道自始自終如出一轍,甜、乾、黏,到現在我仍習慣配牛奶吃香蕉,為的是消除香蕉的乾澀感,那令人滿足的調味口感仍品嚐的到,然而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與媽媽一同走到黃昏市場的次數越來越少,我也發覺,我的慾望再也不是一些香蕉就能滿足,它們像香蕉皮上的黑斑,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味道也越來越甜膩,越來越讓人無法自拔。 有時,我會吃到熟到爛的香蕉,臭氣與甜味靡留在我的口腔,蛆蟲游移在我的齒間。 我但願,對香蕉的回憶,只停留在那片午後金光,那串串光亮的香蕉,從未被時間的黑點遍布,然而或許也是因為不再擁有,當我瞥見許久未逢的黃昏市場,看見架子上漲價到十七元一斤的香蕉,才會對曾經擁有的童年時光感到珍惜,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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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甜廢墟〉神話時光

■劉曉頤 曾獲諾貝爾獎的墨西哥詩人奧塔維奧‧帕斯,不僅身後留下許多令人擊節驚嘆的好詩,還有數本精彩文集,《弓與琴》為其一。在這本書中,最吸引我的是他提出一種「神話時光」——不同於班雅明提出隨時可能降臨、對於過去予以救贖的「彌賽亞時光」——神話時光是不會隨時間流逝而消亡的美好時光。我們都知道,昨日之日不可留,已逝的時光不會重回,無論再好的時光都只能成為美麗迷離的星光塚,僅能懷念或憑悼。 他卻提出,「神話時光」是不會消亡的。他認為,所有的詩歌都是神話,美好時光能夠以詩挽留——不是在抵抗失去的過程中跩住殘片,而是完整地保留,一如詩人拉金所說,「一切藝術的底層都是保留的衝動。」好時光可以保留下來,不隨時移事往而成為過去,這無非神話,而神話般的經歷是可能的嗎? 「任何詩歌都是神話。」帕斯道。 他並提出,詩人以兩種方式生存著:似乎永無止境,又似乎如今已走到了盡頭;而首先,發現,就是詩意的經歷。是的,詩人永遠同時是彼得潘與老靈魂。我還記得,大學快畢業時,那麼青翠欲滴的時光,一個好友,因捨不得另一位好友畢業後將回中南部老家,有陣子常老成而憂傷地把元曲句子「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掛在口中,還對我說:「乾脆你也走吧,就讓我徹底只剩一個人吧。」 結果,如今我們三人都定居台北,仍是死黨好友。 只是,我們常在她們就讀的台大散步,坐在醉月湖小橋畔聊天的日子,永遠凝固在那時了,不再會重回。 我後悔在當時,沒有用詩將之留住,但欣幸如今可以寫詩,寫追憶,留住那麼那麼多好時光。雙親健在,女兒還沒國小畢業,我在家工作,還有時間可以讀書寫詩,這是屬於我最好的時光,而,也或許是尾聲了。雙親都退休後,我的晨讀時光能常常聽到他們瑣碎的聊天,雖然影響閱讀,可是,好幸福好幸福。 無論詩與生活,更早地,黑格爾已說過:「對於神來說,我們來得太晚;而對於價值來說,我們又來得太早。」所謂價值,他指的是「我們最初的詩歌」,認為人是為完成的事物,並且人創作詩歌,這是在實踐和完成的過程中,實則永遠不會完成的事物與意象。至於為什麼對於諸神而言,我們來得太晚呢?因為,自人類降生世間,在稀薄的光線中,諸神早已不留影跡,唯有他們光燦的身軀隱沒在掩過了所有古神話的地平線後面。 據此,帕斯有個小小的結論: 「如果人類是超越性的,能夠遠遠超越自身,詩歌就是這種不斷超越和永恆之自我想像裡最純粹的符號。」 縱有滄桑,那是不是天堂搖搖晃晃的投影? 我愈來愈相信自己是生活在神話時光裡的,彷彿偶爾能夠影綽地看見霞光後的諸神。如今是最好的時光,每天聽見家人發生的聲息或嘈雜聲,我想,沒有更美的節奏了。雖然他們不知道我的詩裡寫了些什麼,但如帕斯所說,由於節奏的重複,神話回來了。我活在最美、最溫熱的神話時光裡,並且得以進入詩。難怪好多詩人說,能夠進入詩,就是寫詩最大的報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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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疫事

■辛金順 他走在路上,日子走在路上 剛噴過酒精的手 光滑,蒼蠅站不住腳 飛走了   他戴著口罩睡覺,夢裡忘記 說話,只記得 洗手,消毒藥水的氣味 代替語言   讓他安心得在夢裡出外行走   盆栽忘了澆水,花朵靠得太近 都枯萎了,貓走來 沒有咳嗽 只妙妙的叫,溫柔地摩娑 他的褲腳 保持日常的親熱,和愛   他和自己的孤獨保持距離 一點五公尺之外 他的影子,卻認不出鬍渣滿腮 頹廢的自己   他枯坐,他睡覺,他在生活裡 尋找安頓心的日常 呼吸夏天悶熱的空氣,閱讀著 新聞上病疫的死亡   窗外陽光有時亮麗,有時陰涼 雲自由來去 樹木安靜地守住存在的位置 守住枯葉的落下   他翻開自己,翻出了一些些空白 和恐懼,無以言說的 漫長,他讓日子靜靜 靜靜地將自己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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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半糖台南

■徐絹單 她嗜吃甜,崇尚美麗,常把門面穿上身,兩個垂墜的水滴耳環,敲叮叮地搖曳生姿,像鄭愁予詩裡走出來的女子。 從大學畢業後,她選擇留在適合生活的府城,不是返回台北原鄉工作的鮭魚。初入職場時,生澀有之,單純有之,伴隨著辛酸與煩惱,而能做的只有鞭策自己,不斷地朝目標前進。 工作的艱難其實是一種普世的價值,不在於城巿的大小,不在於城巿的繁華淍敝。悠悠之間,過了六年。這個冬至節,窗外細雨霏霏,晝短的長夜更顯淒涼。下午總經理把年度計劃往地上一丟,說重寫。這份修改了十八次的預算書,讓她偷偷掉了幾顆眼淚,而鹽和時間總是樂於充當成功的擺渡人,當修改的功夫作足了,往後就能過關斬將。 休假時,她喜歡鑽入府城的巷弄,以京都的緩慢,疊印府城的蜿蜒,調慢蝸牛巷的時鐘。偶爾撫摸著店家的花貓,摸著順著,就像能把生活裡的煩躁撫平撫順了。 吃米糕,甜的;嚐碗粿,甜的,來一碗鱔魚意麵,依然是甜的。偶爾她讓自己走進慕紅豆,把思鄉熬成綿綿的香甜,餵養寂寞的窗口。每每走進巷弄的甜品店,即使瘦了鄉愁,卻仍沃腴了身形。 啊,只有台南這座城巿才能有如此的魔力,允許甜進入烹調的江湖,促使大量的多巴胺傳遞幸福與愉悅,用蜜糖把生活的苦澀浸漬成甜釀的時間。 在職場打滾多年,她仍保有自己的個性。只是像一顆糖或一粒鹽,融解於生活的湯水裡,笑與淚,苦與甜,揉雜成一鍋繁複的滋味。 走一條路,吃一碗羹,挽一襲風交換笑與淚,故事擦身而過,她知道她已經慢慢愛上台南以及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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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鏡中人

■蘇家立 他們渾身透明,容許各種色光侵入,在星辰下中屈折自我,與落葉擁有相同歸宿。每走一步就會盪出琉璃的囁嚅:一滴陽光弄皺城市的指尖和指隙,拋射出一座虹橋,剎那間消失無蹤,只留下大樓間欲言又止的窗戶。 鏡中人的心臟通常與風景一同被時間拓印,如雜草堆的正中央,有個空洞綁架了驢子的耳朵;或許一個乾淨無比的書桌上,擺滿沒有照片的相框,瞇著滲過窗簾的微風俯瞰門縫。 與鏡中人的幾個特徵:不怕受傷更不畏懼毀損,千碎之後,能無窮量產自我,剝奪你的視野。更不能抱住他們,與他們握手交出溫度與手掌,所有紋路都將被光滑的呼吸撫平,成為地圖上嶄新的經緯。 為黑夜憑弔是鏡中人的信仰,裂痕越多,便能創造更多離散的國度,摸起來冰涼如水,混淆眼底的左右,反轉心裡所想的是非。最後我閉起了房間、城市與世界,指隙的一抹光亮,掩蓋的陰影特別頑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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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把文字當副業

■魏世昌 大家都以為我很輕鬆,其實我是一個很努力工作的人,懂得約束自己,不貪睡也不貪玩,常常都是天不亮就起床,五六點鐘就開始工作了。 我的工作需要大量閱讀並輸出文字,手腦並用,時間是拿身體健康去換的,分分秒秒都需要用在正途。 然而不論是雜文、小品文、時事評論、讀書心得感想,甚或隨筆等等,整段寫作的過程,一點兒都不輕鬆。文章從醞釀、構思、成形,到最後完成,對我而言,鮮少能一氣呵成的,要不碰到文理不通,就是思緒打結,傷腦筋地抱臂沉思。即令如此,我每次都是百分百認真地完成每一篇文章,雖然這些文章未來幾乎沒什麼文學價值,但我在當下完全的投入,斤斤計較如何呈現。完成後,這些文章會流落何方,也一點不在乎。 最重要的是,我盡力地展現一種對生活的執著,還有滿足於一種完成的快樂,好像我們爬山,登上頂峰的自我快樂。別人不以為什麼,但我享受著這種成就。 作為一個把文字當副業長久在做著的人,因為一半嗜好,所以縱使生命走到盡頭,仍然繼續昂揚挺立著,繼續站在那裡,告訴世界,有那麼一天,自己的文章,也能為他人帶來正面意義,而如果有一句真心的肯定,就是最無價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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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初老筆記

■鍾兆寅 1.一小片青草地   美濃老家屋邊有一小塊地,大約八、九坪吧。 2008年八月底,我老媽走了以後,時年八十四的老爸選擇留在老家獨自守護著家園,他曾在這裡搭架子種植小蕃茄、豆子,也栽植過地瓜葉,冬瓜、南瓜、茄子等等。 2014年九月以後,老爸就不再長住老家。我每個禮拜三陪他回來住一晚。 沒有人種菜,這一小片空地很快就雜草叢生了。我很擔心它成了蛇窩。一旦有蛇溜進屋子裡來逛逛,我們就會住得不安穩。我陪老爸回老家度假的愉快心情就不翼而飛了,那將是一件很可惜的事。 草割了,它會再長。嬸嬸看我每次回來都在揮汗割草,她建議:「反正不種菜了,乾脆噴灑除草劑,省得麻煩。」 野草真的長得很快,她這麼一說,讓我很掙扎:除草劑灑下去,我省了汗水,但也會失去一片青綠。有得有失。 我還是用一支鐮刀,一把鋤頭,養護這一小片的青草地! 傍晚時分,汗水淋漓之後,搬一把矮凳子,拿一小罐冰冰涼涼的啤酒,抓幾顆堅果,犒賞自己的辛勞。此時,身心舒暢,有錢難買,可惜無法與他人分享。剛剛汗流浹背的我,獨享了。   2.一幅溫暖的畫面   一個禮拜四下午,我送父親回養護中心。車停大門前。一下車,看到狀似母女的兩個人,從養護大樓往外走來。老婆婆衣著整齊,拄著拐杖,旁邊的女士挽著她,輕聲交談,就像女兒來探訪母親,陪伴母親到廣場邊走走邊聊聊。 我和父親進了大門,對面就傳來很親切的問候聲:「阿公,你回來啦!」,原來陪伴在老婆婆一旁的不是來探訪的女兒,而是要陪伴老婆婆外出看病的照服員。那是很讓我感動的畫面。 高齡長輩面臨身心雙重的失落,照顧他們需要耐心。這幅畫面讓我看到養護中心的愛心人用熱情溫暖了他們的心。   3.一張藤椅   美濃老家的房間裡擺放著一張藤椅,它是我和老婆一起走過四十五年婚姻歲月的紀念品。 1976年初,我們新婚,在台中中港路教師新村租房子,買了四張藤椅一張茶几,簡單的幾樣家俱,克難成家。 1977年暑假,我們離開了台中,來到屏東,藤椅一直陪伴我們。1998年,兩個孩子都離家上大學了,我們整修住了將近二十年的房子,碩果僅存完好的一張藤椅輾轉回到了我的美濃老家。 四十五年,一路上,酸甜苦辣都嚐過了。不過,現在回首,酸的、苦的、辣的,經過歲月的沉澱,也都變成甜的了。   4.一天的序幕   晨泳揭開我每一天生活的序幕,走出泳池感覺又年輕了一次,很幸福。 我很慶幸自己開始運動得早,約四十年前,三十歲出頭就開始每天晨跑五、六公里,享受汗水淋漓的暢快。後來,兩個孩子學游泳的時候,我和他們一起學會了游泳。從那個時候開始,我享受水中悠游之樂,三十多年來,不管春夏秋冬,不曾間斷。 現在依舊每天早起,五點步行出門,師院操場走三圈,暖身後再進游泳池。一千五,是我每天的功課。昨天,我給遠在墨爾本的大兒子傳了一則簡訊:「今晨,游完一千五,還有餘力,又多游了兩百,彷彿賺了一筆外快,喜不自勝。」 冬天,寒意很深,一大清早天色猶暗,要離開溫暖的被窩,需要勉強一下自己。以我現在的體能,五十公尺蝶式,最後的十公尺也需要勉強一下自己。達標了,心頭充滿了喜悅,會快樂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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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感謝

■許其正 感謝,我感謝 貧困給我的恩惠,我感謝 父母給我的默化,我感謝   感謝,我感謝 出生在貧困的環境中 常常咬著牙忍人之所不能忍 使我不致浮華不實 使我得以磨練出 許多別人沒有的技能 許多別人沒有的經驗 許多堅強的意志 這些成了我日後 克服困難的資產   感謝,我感謝 父母不允許我做某些事 也不允許我說某些話 他們沒有別人父母那種顯赫的身世 也沒有講出許多大道理 只是以其行為暗中影響我 使我沉默寡言,行事低調 使我不會去投機取巧 使我沒走入歧途 使我到老仍能把持得住自己   我自覺我很幸運 雖然一生沒有別人那樣的物質享受 也沒有來自父母的庇蔭 可是我自覺很滿足 我自覺對得起自己 所以我很感謝 我貧困的環境,我很感謝 我不顯赫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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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因發福而得福

■文飛 從小我就常被叫做瘦皮猴,但我並不感到困擾,反而感到很慶幸,因為怎麼吃都不會胖,所以我從不忌口吃那些高糖、高熱量的食物,懶惰的我亦沒有運動的習慣,這樣的愉悅生活一直到了二十五歲那年的新年。親戚團聚在一桌時,被還在唸幼兒園的姪子說我胖了,這天真無邪的童言童語如同利刃插進的我的胸口,我假借上廁所離開,在沒人看見的廁所裡掀開上衣,這才發現我的肚子出現贅肉,一照鏡子,臉也變得渾圓,我心頭一沉,我引以為傲的纖細身形竟然還未過三十歲就走鍾了。 那晚,面對圓桌上的令人食指大動的佳餚,大家都吃得開心,只有我拚命忍住想要大快朵頤的衝動,用意志力和食慾奮鬥,這恐怕是我吃過最難過的年夜飯了。 在那天之後我為了快速的瘦身,進行極端的飲食方式,像是完全不吃澱粉或斷食又或是堅持三餐只吃生菜沙拉,甚至還試過催吐,一開始體重下降很快令我很開心,但後來不僅體重下降進度停滯不前,身體也因為極端的飲食方式出現異狀,總是精神不濟、全身無力、臉色和頭髮失去光澤、皮膚粗糙、月經不規則,再加上有時因為過度飢餓而暴食,導致體重又快速上升,令我陷入沮喪和煩躁的情緒當中。 我不得不改掉懶惰的習性,上網調查能夠有效減重的運動,我從此便開始了每天清晨慢跑的生活。同時在網路上也尋獲了正確的飲食方式,可由於身為外食族不易掌控飲食的均衡,我便開始學著自己動手下廚,從一開始總是燒焦、半生不熟漸漸練出了一手好廚藝,也練出了一項興趣。 一開始在減重時每過幾小時便會站上體重機,對小數點後的數字斤斤計較,心情跟著起起伏伏。而現在維持健康的生活習慣兩年後,我不再頻繁地站上體重機,我並不清楚一天當中的體重究竟是如何變化,但每天感受到的愉悅和元氣、每夜良好的睡眠品質、每次慢跑後擦去汗水的充實感,讓我覺得收穫到了無價的寶物,什麼體重、身形似乎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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