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副刊>偽台語詩三題

■方群  之一.凍蒜  極低溫,如  水仙不開的姿態  結果,會比想像美好  之二.母湯  難以碰觸的甜美味道  是限定且不易消化的  滾燙幸福  之三.併軌  悄悄靠近  摩擦歲月翻滾的思念  在次元重疊的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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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虎中的不確實記憶

 ■林水福  清海老師問我第幾屆畢業?老實說,從來不記得是第幾屆畢業。除了小學的記得,其餘都忘光了。小學也不是刻意記它,而是從二崙國小分校獨立出來--來惠國小,第一屆。因此,自然印象深刻。  拿出資料簿,翻閱到初中畢業証書,上邊寫的是民國五十七年七月畢業。今年民國108年,算算已畢業51年。  這年紀,早上吃什麼?記不得。幾十年前的事,反而印象鮮明--老化象徵之一。不過,話說回來,記憶畢竟不可靠,因此,本文提到的如有錯誤或偏頗,請海涵!  考上虎尾中學,在我的家鄉二崙鄉打牛湳村,感覺就像現在考上建國中學一樣。因為在我們的天地裡那時最好的學校就是虎中,根本不知還有其他名校。我那一屆考上虎中的只有二名,我還是最低分錄取--180.5分。二科總分200分,平均90.25分。稍一不慎可能名落孫山。  虎中三年,有幾件事記憶猶新。  其一,校長譚地大,這名字永遠忘不了。因為感覺最容易作對聯,「譚地大」對「說天小」。其實,念了三年虎尾初中部,印象中從未見過校長,那時有無朝會或其他聚會,都不記得。現在想來,譚校長起碼應是「不擾學生」的好校長。  像我的名字,水福。一般人印象深刻的是永福。信件、通知被寫錯的,已到了見怪不怪的程度。剛開始會要求對方更正,之後,這類事太多了,如果沒有大礙,就算了。也有證件或支票被寫錯的,這就不能不要求更正了。有時我明明寫的是水福,對方也會念成或抄成永福!  我的名字一看就知道是本省人,因為土味濃厚。那個年代的男子中間的名字常有「金木水火土」之中的一字。說是算名取的,命中缺什麼補什麼。缺水補水。我的同學裡有其中一字的,屢見不鮮。沒有的,反而是少數。所以,我想校長的名字,或許包含他父母的「願望」或有什麼特殊「緣故」吧!  其次,那時虎中有初中部與高中部,中間有一條小水溝分隔兩部,學生可自由來往,並無限制。後來改制,變成虎尾科大校地。我曾經因大學評鑑到虎尾科大,印象中的景物完全找不到了。那時的虎中情景大概只能在夢中尋找吧!  有一次,我過小橋到高中部閒逛,恰巧碰到黃燕德跟同學在聊天。那天的話題大概是談寫作方面吧!記得黃燕德說他可以在一篇文章中使用二百個單字。這句話深烙腦海。黃燕德筆名碧竹,高中時已在多種刊物、雜誌上發表文章,在我心目中是遙不可及的大學長、大作家。那一幕,被學弟的我鎖在記憶深處,我想黃燕德應該不知道、也沒想到吧!  黃燕德後來改名黃林雙不,為台灣文壇留下《筍農林金樹》《大學女生莊安南》《小喇叭手》等不朽名著。  還有,那時,初中部有一棟日治時代留下的木造教室,猶記得有一位老師,小個子身材,瘦瘦的,已忘記教什麼科目。他說「今年是我教書滿四十年,教師節時總統召見」語氣中有著驕傲與自信。的確,作育英才40年,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對照教書三十五年退休的自己,我更相信那位老師的確有資格可以感到驕傲與自滿!  如上述當時的虎中作為虎科大校地,實體不存在了;但是,她的形影常存我心中,我想也存在所有虎中人的心中--每個人記憶中的形影或有不同。我以虎中人為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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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醒藝術聲請破產 合作廠商傻眼

 記者湯朝村/嘉義市報導  嘉義市有10年歷史的「覺醒音樂祭」,舉辦廠商「覺醒藝術 WAKE UP ARTS」在臉書突然宣布將聲請破產,合作廠商聽聞錯愕,尋求溝通因應;嘉義市政府消保官黃崇傑23日表示,使用信用卡購票者,建議消費者依信用卡定型化契約範本規定,於業者停止提供服務之日起,120天內向發卡銀行總行信用卡部門申請列為爭議款項。  至於使用現金購票者,黃崇傑建議,因業者臉書表示已委託「忠正法律事務所」向嘉義地方法院聲請破產,因此消費者應注意法院關於本案之破產宣告,於期限內向破產管理人申報債權,以維護自身權益。  覺醒藝術前天在臉書貼文指出,因為市場僧多粥少、利潤微薄,加上公司營運不善,導致財務周轉不靈,在今年覺醒音樂祭結束後,公司營運虧損越見擴大,雖不斷籌措資金,終究無法順利,無力再舉辦活動。  嘉義市一家合作廠商對此訊息感到錯愕,並指出仍有覺醒藝術舉辦今年音樂祭的載送樂團及歌手等車資尚未收到,加上其他廠商的硬體設備等費用也要解決,除了希望覺醒藝術審慎思考,也會尋求溝通因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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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漫走老厝邊〉老屋花樹燦爛

 ■郭漢辰  如今我擁有一棟老房子,雖然只是租來的,但是滿園花樹芬芳,讓我突然有種暴發戶的感覺。  究竟飽滿的富足感在哪裡?  我心底說不出來,只是每次迎著晚風,走過庭院裡高大的樟樹、南洋衫,在消失於遠方的樹影底下,我突然了解這不是突然擁有什麼的快感。  而是剎那之間的心情平靜,讓我漫走此時此地。  我走過一彎彎時光小徑,抬頭仰望老房子,已有快一百年的光影晃盪。日本人建造這一批老眷舍,隨著日式飛機的起降,村落的人分分合合。接著時事移轉,掌權的人更換一批新的臉孔,居住的村民經歷顛沛流離之苦,落腳此地。砲彈終於墜入時光的黑洞,烽火熄滅於歲月的空曠,大家走出朗朗陽光的新天地。  1954年來自對岸的張姓一家人,來到這棟老房子居住。男主人雖然官拜少將,卻喜歡種些花草樹木,每天迎著朝陽,等待晨報的來臨。小兒子與父親一樣沉浸在大自然裡,尋找小宇宙。張家還有四個姐妹,最大的女孩叫曉風,她在文字裡尋求自我的天地。  這名少女婷玉立,將自己居住的房間命名為「桃源居」,還掛上法國名畫家莫內的一幅畫,在想像的世界裡自由飛翔。  這是少女曉風最有情感的老家,南國的熱情在她血脈裡成長。  曉風在南方之南讀完高中,北上迎接新文學生命的開展。  六十年像是光年彈指而過,曉風老師如今得佇著拐扙四處漫走。我在她同意下向文化單位租下老師的舊居,營造起屬於文學人的祕密基地。  在這裡,我們閱讀曉風老師的昔日風華,吟誦花樹的美好燦爛,見證花草凋零再生的輪迴重生。或許有所閒暇之際,再到其他老厝邊走走,造訪其他老房子的生生世世。  如今我擁有一棟老房子,即將擁有一段新記憶,我將好好紀錄,猶如每個生命的生生死死,永不相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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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論>台灣內外部變數錯綜複雜,蔡韓皆有罩門

 中華民國自開始總統直選以來,今年的選舉應該是內部政黨糾葛最複雜、外在因素影響最深遠的一次大選了。相較於過去總統大選經歷過藍營分裂、中共文攻武嚇,這次藍綠兩大黨先後面臨內部整合考驗、兩岸關係瀕於攤牌及國際空間急速萎縮的各項危機,都使得沒有哪個政黨敢誇口能輕鬆獲勝。  先看國內政壇的合縱連橫。喧騰一時、原先來勢洶洶的「郭柯王聯盟」,在郭台銘最後一刻棄選後,幾乎形同瓦解,第三勢力已難成局。郭台銘急踩煞車的原因眾說紛紜,有說是國民黨副主席郝龍斌勸退奏效、趙少康輔選條件過高,或是郭本人深思熟慮後的決定,但郭董必然將高齡老母的意見列為最優先考量因素。因此,在沒有百分百勝選的把握下,他不參選其實是正確的理性抉擇。  郭柯王聯盟的分崩離析,使得明年大選繞了一大圈,又重回到傳統藍綠對決的基本賽局。前副總統呂秀蓮雖突然登記,獨立參選的連署也應可跨過門檻,只是依綠營的投票傾向來看,若蔡英文沒有犯下太嚴重錯誤的話,呂秀蓮應該很難撼動其基本盤。  國民黨總統提名人韓國瑜在郭棄選後,終於可專心準備大選了。他雖然有堅強的粉絲團,但目前民調支持度仍落後給在位的蔡英文,因此勢必要走出同溫層的舒適圈,全力爭取淺藍及中間選民,甚至是淺綠選民的認同與肯定。他的國政顧問團開始定期以直播方式,宣傳政見就是好的開始,畢竟光等待對手犯錯而得分,實在不容易拓展票源。  擁有龐大行政資源的蔡英文並非毫無弱點,否則不需在近日急忙提出多項政策津貼或補助措施。因為,倘若台灣經濟真如蔡政府一再聲稱的好,為何還需動支鉅額預算協助觀光旅遊業、以補助國民旅遊方式鼓勵國內旅遊?行政院長蘇貞昌以含糊不清的記者會形式,拍板高鐵南延到屏東等行政措施,也都難脫政策買票之嫌。  此外,蔡政府及民進黨一再以「亡國感」及制訂「中共代理人法」等手法放送中共壓力,藉由香港近幾個月的「反送中」運動,在台灣社會操作「恐共」激情,升高兩岸對抗態勢以凝聚綠營支持。根據歷年來的民調,絕大多數國人不接受中共的「一國兩制」,蔡英文順勢將此方案與「九二共識」劃上等號,讓她有機會扭轉去年底的頹勢。  至於外部因素對大選的影響,則有邦交國出走及國際參與的大幅限縮,這是蔡英文的致命傷,因為失去外交承認等於國家主權面臨流失的嚴重挑戰,與她自詡能捍衛主權的高調相互矛盾,不然民進黨也無須操作全民團結、呼籲不分黨派一致對外的戲碼,或許這是藍營可以主攻的選戰議題。  民進黨自去年底大敗後,蔡英文就以黨政資源操作選舉,從擊退賴清德、挑撥藍營內鬥到兩岸對抗,接著竟利用斷交事件當成指控對手不愛台灣、破壞團結的藉口,唯一目的就是為了鞏固政權,刻意營造出「民進黨勝選、才對台灣有利」的錯覺。相信隨著選戰越激烈,蔡政府玩弄「丟泥巴戰術」的次數亦將更頻繁。  中華民國採行總統直選是民主政治的具體落實,更是全球華人社會的驕傲,國人都有捍衛民主制度的決心與勇氣,不可能在大陸壓力下就退縮。因此,不論明年初的選舉結果為何,國人不應輕信民進黨政府所謂「明年恐怕是最後一次有意義選舉」的恫嚇,不畏懼綠營網軍的汙衊與抹紅,而是強力反擊這種毫無根據的假消息,戳破民進黨為了權力、不擇手段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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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心靈激湯:家政婦診聊室>歪嘴雞的春天

■吳柳蓓  先生是基督徒,原本不相信前世與來生,此生信了耶穌便得永生,今生的恩怨情仇今生了,利落乾脆不拖泥帶水。不過這個執念被打破了,因為我的關係,先生不得不細細推敲所謂前世今生,甚至來生的可能性。因為我的關係,原本覺得生命只有簡單的生死成份,現在卻發現生命不僅錯綜複雜,而且生命與生命之間的糾葛上至遠古下至來生,都包含在輪回裡了。  我無意涉及宗教與生命課題,但寫著寫著就歪了,只好趕緊拉回來。我出生平凡,成長過程經歷父母揹債導致經濟吃緊的窘迫,連基本的牛奶米麩都喝不起,三餐只靠米粥水把我養大,會跑會跳之後就跟大人吃一樣的食物,有時白土司配開水,有時麵筋菜瓜配白粥,幼兒胃弱,吃多了又吐又拉,老母向鄰居抱怨總有洗不完的小屁股。脫離兒童期,家境好轉,無奈曾經窮過,父母親捨不得在吃方面享受,尤其老母,買菜買肉盡挑便宜貨,她不重吃,連帶兄弟姊妹也繼承了對食物的不敏感不挑嘴不享受,從上至下,一氣呵成。有些食物已經走味(還沒壞)照吃不誤,理由是對食物要尊敬,對上天要感恩,連菜渣都不能浪費。我得老實說,兄弟姊妹繼承了老父老母對吃方面的淡薄,但並沒有包括我。我想,這是老天爺賜給我的福氣,縱然生在平凡長在陋巷,成長過程沒有機會接受藝術與美感的薰陶,更不用說遍嚐各國美食訓練味蕾以致懂得對食物挑剔,但是我對生活質感的掌握、對食物美味的判斷、對藝術細節的勾勒,無不在家夫之上,這也是出生富裕的他感到不可思議之處,於是開始思考前世今生的可能性(原因也太繞)。  我篤信因果與前世今生,更相信人的習性是從上輩子帶來的,影響我們這一生的心態與行為,進而形成所謂的命運。習性也就是個性,慷慨、熱心、小器、善良、邪惡、正思考、負思考、嫉妒、苛薄、天真、老成,不同習性會引導我們今生的所作所為,善良的人與惡質的人同時面對人性考驗,出發點絕對不同;善良的人習慣人情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惡質的人直接將對手往死裡打以防敵人東山再起。因為個性不同,處理事情的手法也不盡相同,造成的效應(後果)更是不同,都說菩薩畏因,凡人畏果,凡人總是忽略因,等嚐到果報之後才悔不當初也是晚了。糟糕,又寫歪了,直接進入主題。  就從咖啡機說起好了。我家有一台磨豆expresso咖啡機,每天早上現磨咖啡加上現打奶泡,一杯香醇濃咖啡扮演一日之計在於晨的重要角色。先生對咖啡原不敏銳,嚐不出好豆與普通豆的差別,就算是咖啡粉泡出來的咖啡,他也覺得好,因此,當我要求將家裡的簡易咖啡機換成昂貴的義式磨豆機,他老兄還微微的不悅。總而言之,換了咖啡機後,老兄每天喝新鮮豆子研磨的咖啡,日積月累,竟然變歪嘴雞了,嫌外面的咖啡不好喝,還能品評不好喝的原因是奶泡太稀還是咖啡太薄。我對咖啡的理解也是來美後,在台灣為了趕上課,總是在便利商店買咖啡,Starbucks嫌貴不常喝,所以美國算是真正啟發我咖啡天份的國度。我的天份在於嚐一口好的便心領神會,看一眼好的便自動內化,整個過程像學習卻更像是一種呼喚,喚醒潛意識裡的慣性,或說複習,上手只要一眨眼的工夫。歪嘴雞總算相信靈魂之說,追根究柢也是咖啡的緣故(再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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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喆、信演唱會取消 爆主辦公司欠款

 中央社/吉隆坡22日專電  歌手陶喆與信原定昨晚在馬來西亞檳城辦演唱會,觀眾入場一個多小時後才顯示被迫取消的訊息,原因是主辦公司涉嫌持偽造文件且未支付演唱會軟硬體費用,讓歌迷氣炸罵翻。  陶喆與信原定21日在檳城舉辦「國王歌手」演唱會,這對當地歌迷是件美事,尤其能在一場演唱會觀賞兩位唱將的精彩表演。沒想到原定7時45分開場的演唱會遲遲未開始,最後到9時30分左右,螢幕才打出「由於官方主辦單位無法清還藝人的演出費用餘款,故今晚演唱會將被迫取消」的聲明,讓現場千名歌迷傻眼。  陶喆與信在事件爆發後半小時,也各自在臉書(Facebook)上指責承辦演唱會的WGW娛樂有限公司(WGW Entertainment)因持偽造文件,加上未支付演唱會軟硬體等相關費用,讓他們在演出前被協辦單位告知無法上台演出。  不過,兩人在貼文中表示,雖然深感遺憾,為補償眾多購票到場、長久以來支持信與陶喆的歌迷,兩人決定近期舉辦一場免費演出回饋歌迷,相關細節會儘快於官方社群公布。  由於多數歌手都在首都吉隆坡或雲頂高原辦演唱會,北部的檳城相對來說很少舉行大型演唱會,因此許多歌迷都對這場演唱會抱著高度期望,甚至有不少國外粉絲特意買飛機票前往,沒想到最終抵達現場才獲知臨時取消。  由於退款詳情不明朗,加上時間與金錢的浪費,讓許多歌迷都在官方網頁及自己的臉書發文炮轟。  為此,掌管檳城州旅游、藝術、文化及古蹟事務的行政議員楊順興,今天也發聲明促請承辦公司立刻出面向大眾交代。  他說,檳城州政府不是這場演唱會的支持單位,但因演唱會取消一事已嚴重影響檳城乃至州政府的聲譽,因此絕不容忍如此荒謬的行為。他促請購買演唱會票的消費者前往警局報案,讓警方展開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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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他們仨

■南峽  好友蓁的丈夫已往生三年多了。  我們都知道蓁在丈夫生病期間,除了家庭、工作外,還要到分身照顧丈夫的辛勞。還有就讀高中和國中的一雙正值叛逆期的兒女,也都要仰賴蓁來教導與陪伴。即便蠟燭多頭燒,但是蓁沒有怨天尤人,也沒有掉眼淚,她所展現的生命韌性,令人動容也令人佩服。她也告訴我們不要擔心她,因為她覺得遇到了就是要面對,無法逃避也不能逃避。這是老天爺給她的功課,就算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她也要想方設法的把這個擔子扛起來。  雖然丈夫最終還是敵不過病魔的侵襲,但是蓁在丈夫走了之後,日子一如往常在過,雖然表面上她裝作若無其事,但是我們知道她內心隱藏的悲傷,非外人所能理解,尤其她與丈夫的結合,是經歷過一場家庭革命,是兩個人一起走過數年的風風雨雨,是兩人一起面對來自雙方父母的反對與質疑,才辛苦建立起家庭,成為彼此的依靠。這份情感當然不能割捨,更無法遺忘。  蓁在與我們的交談中曾自我解嘲的說,也許是婚後的家庭生活溫馨而甜蜜,是太過幸福吧!招來老天爺的嫉妒,讓癌症找上了丈夫,也讓她的家庭生活從此生活由彩色變成黑白。我們看到了一連串的治療過程,不止消磨了蓁的丈夫,蓁也變得形銷骨立,但是蓁卻又表現出異常的堅強與樂觀。因為她知道只有這麼做,才能讓丈夫安心與放心。只不過所有的痛苦與悲傷都只能往肚內吞的蓁,她所承受的壓力與煎熬,又有誰能知曉呢?  自丈夫走了之後,蓁在與丈夫相關的日子裡,會在臉書po上丈夫的照片,和丈夫說說話,話語輕柔而淡定,說的雖是家常語,但是卻令人忍不住會眼眶泛紅。而更多的時候在臉書上,蓁呈現的是她自己和朋友到各地旅遊的美照。她只是要告訴我們,失去了另一半的她,不是深宮怨婦,日子依舊可以過得精彩,很有朝氣。就如她常說的:無論發生什事,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  沒錯,這就是蓁,她總是將目光放在前方,何況她告訴我們,她還有一雙兒女要照顧,孩子已沒有父親,她身兼父職,她再不振作,如何做好孩子們最堅實的臂膀呢?  最近在臉書上,蓁po出她帶著一雙兒女到日本自助旅遊的照片,照片中三人笑容燦爛,互動親密,愜意又自在,沒有了男主人的陪伴,他們仨努力活出生命的色彩。蓁更是把自己維持得很好,照片中的她體態輕盈,容光煥發,像個小姑娘,比起同齡的我們就是少了好幾歲,大家紛紛留言讚嘆她們一家人。  蓁已用照片告訴我們:少了男主人的家,依舊可以過得很完整,很和樂,面對陽光,我們無須為她操心。  祝福他們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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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學園>二十年後的同學會

 台南市慈濟高中3年和氣班  ◎朱俊能  時針一直倒數著我們的青春,吹拂過的薰風也將為高中生涯劃下休止符。在分道揚鑣的前一刻,大家一同道出了熱血抱負,用最青澀的口吻許下願望,願二十年後的自己還保有擇善固執的初衷。  然告別了溫暖的保護傘,在殘酷的社會裡歷練,我們成為了必須破浪的小舟,在茫茫人海中載浮載沉,人情冷暖是一道道無情的波瀾,一點一滴地打磨著最初的堅持。漸漸地,和同學們的約定蒙上了一層灰,向現實低頭的我們滿是無奈,青春的靈魂被禁錮在麻木的軀殼,此時前方迎來一道曙光,給這些魂魄重新凝聚的契機,我們暫時放下一身沉重的包袱,將內心的布料重新染白,誓言在相隔二十年的同學會上,找回當年的初衷。  起初,見面當下竟是握手寒喧,會場瀰漫著歲月洗禮留下的世俗味,難以抹滅。開幕式被大家輝煌事蹟照耀著,事業、收入、家庭無不成了炫耀話題,風光表面下透露了空虛寂寞,持續到散會前,我終於按奈不住地拋下一句:「當年的你們都去哪了?」氣氛頓時凝結,同學們也終於放下身段,吐露真心,原來當年行俠仗義的律師,成了大財團的門神;懸壺濟世的仁醫,成了醫美產業的能手。面對社會的現實只是一味地妥協,達到大眾期盼的功成名就,闃寂的曲調卻苦無知音。離開學校二十年,當年的初衷已遭遺棄在某個角落。  落幕前,時光悄悄往前回溯,使我們又再重溫當年的青澀,赤子之心再度照亮了沉寂已久的內心,再度以開闢清明的雙眼望向前方,也再度燃起火炬,邁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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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甜廢墟>煙波藍時間

■劉曉頤  如果時間有顏色,我想,每個瞬間會折射極耐人尋味的微妙色差,而研究這種色差的過程,只要想像,就令人如置釀酵著幾百種水果酒的地窖。時間由瞬間組成,但非格林威治刻度式的量化單位,而是音樂性綿延運行的。每首詩,都留存小小的神啟瞬間,「每一首詩都是時間的重構。」詩人布羅茨基說。  布羅茨基對時間的理解同樣十分詩性。他用水中波紋、皺褶、波浪的往復循環來形容時間,把視角拉回聖經中的創世紀伊始,聖靈翩行於淵面,在水中留下倒影。布羅茨基這裡談到的聖靈,我想必然是語言,他認為語言比時間更古老,而水是時間的濃縮形式。  「水中維納斯也是這麼由來的。」多美。如此看來,時間與詩的本質多麼近似。  留存瞬間的詩,怎能不考究顏色和氣味呢?關於時間的香氣,我想,每個瞬間都是不同比例酒香混雜果香構成的,隨不同曳動流向和波紋而濺越著不同的味道。至於顏色,布羅茨基同樣以水來想像,「尤其在水呈灰色時,大約就是了。」  而我想,更接近時間的顏色是煙波藍。介於水藍和紫羅蘭色之間,帶著夕暮霧靄蒸氣。水上煙波,可以存在無限切面。是這些透著氧氣的立體狀漣漪,讓時間呈現煙波藍。  像人生一樣,煙波藍是帶滄桑感的顏色,是近乎完全沉澱為葡萄紫前的那一刻,在波盪青春與氤氳餘生之間。我寫過一首詩〈名字的流速〉,自己很喜歡其中幾句:  「你渾身都是溼淋淋的時間∕朝我走來,說,心底已經∕蔚藍得漣漪都感覺到換氣∕∕「自從被撈起,往後都是餘生。」  時間,餘生,常作為我的書寫主題。今年六月的一場演講,講題自訂為「我們在詩性瞬間老去又青春」。由於心靈的重力加速度,寫完一首詩,作者往往已經比寫之前老了許多,使人在短短片刻間歷經滄桑,但又有什麼留住了。只消恍惚,又青春起來。曠日廢時的書寫下去,文字總是反覆摺曲著對於時間的細微知覺,中央總有一枚堅定而發亮的核錘,紡著日出。  煙波藍時間,實質是方生方死的詩與愛。詩歌是如此熱愛瞬間,而寫詩的人,如果可以在濕淋淋的時間中被語言本身打撈,儘管絕大多數時間,生活是枯燥乏味的,灰撲撲的,淵面黑暗。  或許必要以黑夜作為襯底。煙波藍時間,我看見,淵面倒映一隻尾梢像水晶流星的時間紫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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