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南女中二年十三班 ◎江芷靚
陶立夏說過:「這個世界最難的事,莫過於在多變的世界維持不變的關係。」我曾很相信天長地久,可後來發現自己有多麼無能為力。還記得國小的自己會跟朋友用著堅定的眼神談著遙遠的未來,約定長大了要一起去臺北打拚,一起租房、生活,甚至談到一起創業共赴理想。小時候總是特別天真,以為只要兩個人心意堅定不移,就真的可以讓一段感情成為永恆,從沒想過有一天回頭望只會覺得可笑。
無能為力真的很痛,我想大概是刻骨銘心的程度了吧。國中有一個很好的朋友,因為有她,我的青春很難忘,如果可以,我也想像以前所想那般讓友誼永存。她的溫暖總是來得及時,淌過我失望難過的心靈;那麼細心,讓我在互動細節中感動不已;她的友情就像一束光,帶我感受世界的美好。因為有她,我的國中生涯多了一層意義,因為她讓我知道自己並不差。我心想,以後大概再也遇不到這麼好的人了吧。
穿著喜歡的步鞋走過校園走過操場,承載著這段歲月的美好,度過那麼久的時光,磨合腳也成了習慣,只是有一天偶然發現踩在地上很滑,在不知不覺中防滑紋早已磨平,再拿去修補試圖延長使用時間,但在一次次縫縫補補中發現並不如自己想像中容易。正如我們的友誼吧,我想。
可能是一次眼神的誤會,抑或是沒有再多解釋一句,曾以為不會被是非影響的我們卻漸行漸遠,或許不能說是外在因素,回頭想想,是不是我在哪個時刻再堅定一點,再多想一點,直面問題,多一些溝通,也許結局會不同?可仔細回憶,我們也一直試圖在挽回,所以是什麼時候改變的呢?是因為什麼?答案也許只有歲月知曉。我不想放棄,多想珍惜的一個人,她那麼好卻離我越來越遠,遠到遙不可及,是我變了嗎?還是她?或是時間帶走了我們青澀、純真,讓我們披上了冷漠、虛假的外衣,不再靠近?
後來那段友誼和那雙鞋一樣,填滿光陰,卻在未來再也無法觸及,留下的只有回憶和那麼一點懊悔,若再問我「友誼」是永恆不變嗎?我想世上沒有什麼不變,唯有不斷向前,才能攜手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