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副刊〉高齡老媽難伺候

■琹涵 人有百百種,高齡長者也是,有的容易相處,有的極難伺候。 我越來越覺得,有些人的心思真是太複雜了。 或許,是因為我太簡單,雖然努力思考,可是,對很多事情還是無法了解。我常看到年老的父親或母親,由單身的兒女照顧,兒女可能未婚而單身,也可能失婚而單身。其中,以女性居多。我想,能有親人就近照顧,真是太幸運了。幾人能夠有這樣的福氣? 可是,幾年以後,便聽說,長輩多有抱怨,從來沒有一句好話,甚至不曾和顏悅色。怎麼會這樣呢?想來,照顧者也辛苦,卻如此吃力而不討好,心中能不覺得委屈嗎? 是因為相處中出現了磨擦?是因為長輩以為,如果對她太好,就怕恃寵而驕,很難駕馭?於是,寧可挑剔、嫌棄,不給好臉色看,為的是便於掌控?如果,在遠方的,才算是孝順的兒女,久久出現一次,送個小禮物,便四處向左鄰右舍稱揚展示。那麼,在身旁實際照料的人,時時辛勞,少有休息,真是情何以堪? 這些都有過人生歷練的長輩,何以不能知福惜福呢?   陸游有過〈楚城〉一詩,是這麼寫的: 江上荒城猿鳥悲,隔江更是屈原祠。 一千五百年間事,只是灘聲似舊時 意思是:江邊這座荒涼的古城,傳來了猿鳥悲鳴的聲音,隔著長江的那頭,就是楚臣屈原的祠堂。想這一千五百年間曾經歷了多少人事滄桑,如今只留下湍急的流水聲,仍如以往滔滔不絕。   時光總會流逝,終將人事全非,縱有遺跡,也不過讓後人憑弔,不變的,或許只是自然潮聲了。走向老邁,已經是人生的最末一程了,不是更應該留下慈顏,讓兒孫永遠懷念嗎? 也有人說:「那是因為在身邊的,難免會意見相左,有事情觸怒,令長輩不高興,卻被記住了,完全遺忘了平日的伺奉勞累。」 這有多麼的不公平,可是,又能向誰去討公道呢?   他的老媽高齡九十四,如此高壽,多麼難得,值得浮一大白。 可是,老媽越來越難伺候了。 單吃飯,就問題多多。 先是抱怨照顧他的外傭不會做菜,不合她的胃口。好吧,那麼,由已經結婚的兒子在住處先做好了,再送過來。一會兒說太硬,咬不動,一會兒又說太軟,不好吃。不滿意的食物,一一挑出來,丟在地上。唉,老媽知道她有個孝順的兒子,言聽計從,已經夠幸運了嗎?   我的好朋友老媽九十六歲了,心情沒個準,隨她高興。晴時多雲偶陣雨,變幻莫測,可害苦了身邊照顧她的人,時時膽戰心驚,看著老媽的臉色過日子。 一有熟人前來探望,老媽便雙眼淚漣漣,一副心中委屈無處可訴似的。被虐待了嗎?受盡苦毒沒給飯吃嗎?……天啊,從來不是事實。可是,能跟誰說呢? 看來,高齡問題多,說不定,真正的問題是在心理。 或許該建議:改天,找個高明的專業人士專程請教去。 當然,在這世間也有不少好父母好兒女,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讓人欣羨的絕佳例子。卻也不免偶然聽聞,有些時有齟齬,但見父母和兒女彼此的爭執多了,情分不免隨之薄了,多麼令人感到寒涼和灰心。 此生,希望還是要多結好緣,一家和樂,能惜情惜緣,多麼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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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野草

■向明 無論把我看成什麼 不管是胎生或卵生。 總是更行更遠的到處生存 一直願為一莖春草 一路伴隨君行   無論把我看成多麼渺小 小成一粒須眉芥子 甚至不足道的微塵。 就是野生得無從歸類 但那小也是我的小呵!   自始即知不夠高大魁武 非一塊可充作府衙標兵的料 更不可能選拔作為棟樑之材 那些身外的虛榮呵! 從來就不曾奢想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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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解釋豹紋

■紀小樣 有豹愛雲;牠眼裡有風 有豹愛雪;翻過崑崙 眼裡藏著不忍融化的春天 有豹愛花;牠爪下有 萬物無法直視的秋   有豹因愛黑夜而高踞懸崖,不忍離開。 愛無所在,無視風吹草動、花落雪飄…… 我直直注視的是──她 藏在虹膜、水晶體裡的 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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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寒食帖

■王映涵 連著幾日的春雨跟令果農哀嘆的雪,幾度春陽終於綻放,快到清明慎遠追思的日子,天氣的多變,加上難以調息的作息跟世間,在春光下,我讀著寒食帖,想著幾個大家都喜歡也受莊子影響的詩人像是李白或東坡或淵明,與他們對話。 有時生命的長短高度是很難用時間計量的,誰想的到,千年後這些人的詩詞作品思想都對我們即使受西方教育還是有深遠的影響? 即使他們活的不長壽,但是,作品翻譯多國被研究,那可是比長壽多年的彭祖,更令人值得玩味。 尤其是東坡,他雖然不斷被貶官,但是他的寒食帖,可是列為天下第三行書,是宋書第一,讀他<黃洲寒食帖>二首可以看見他那時的心情:自我來黃州。已過三寒食。年年欲惜春。春去不容惜。今年又苦雨。兩月秋蕭瑟。臥聞海棠花。泥污燕支雪。闇中偷負去。夜半真有力。何殊病少年。病起頭已白。春江欲入戶。雨勢來不已。小屋如漁舟。濛濛水雲裏。空庖煮寒菜。破灶燒濕葦。那知是寒食。但見烏銜紙。君門深九重。墳墓在萬里。也擬哭塗窮。死灰 吹不起。 開頭就說這是他第三個在黃洲過的寒食節,從詩中可以看到他受到傳統儒家的精神-雖然他跟杜甫一樣也想回去朝廷,但最後,他還是受道家的影響,在後來的<赤壁賦>說盡一切。 春光流轉,在詩人的心中,如今如果換個時空,不知道他又是什麼心境?而我們這麼汲汲營營,有時也許就只有這樣聊遣一下心中的鬱悶吧! 糧食的不安定,精神的安定,這些我們渴求的、想問的,自古就一直追尋了,也許,這就是詩詞最美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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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糖

■章家祥 Dear 如晨光的微笑 我輕輕摺起收進口袋裡 童年捏皺了的糖果紙 像極了你憂鬱的臉龐 又皺又甜   昨日的芳馨裹上一層自己 恣意形塑的糖衣 不敢將你拆開 將軟糯遺留鐵罐 再也不會知曉 是甜,是苦,是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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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賣菜阿婆和油菜花

■鄭秋琪 日日我運動健身完,回家休息一下,就上菜市場,不論晴雨,這兩件事帶給我生活上極大滿足與樂趣。 週一菜場市面清淡,許多攤販商家休息,在肉攤轉角處,我見到一個阿婆大腿開開坐在路旁手推車上,腳邊一只倒扣在地的藍色塑膠箱,箱上兩堆深綠色葉菜。她頭低低,十分專注地削菜梗外皮,削好皮的已經疊放成一堆,另有一小堆尚躺在地上等待著阿婆。我想,繞完市場再回頭找她。那時她應該可以削完了。 我繞一圈回來,她還在削。我問:「這是什麼菜?」 「油菜花。」 「多少錢?」 「三十元。」 「我全要了。」 「妳先去走走,等我削完。妳再來。」 「沒關係,妳慢慢削,我等妳。」 我在她旁邊蹲下看著她,想起小時候在屏東外婆家,春天農田休耕時,土地上種滿油菜花,小白蝶飛舞其間,田野一片明黃亮綠。農人種油菜花是為春節後春耕的綠肥作準備,一般不灑農藥。 此刻市場窄巷內人車稀少,賣菜阿婆削皮速度很慢,慢而仔細,陽光灑在我們身上顯得格外地安祥,格外地靜。我呆呆看著阿婆,阿婆全神專注在手上的青菜梗。她的指節粗大略略彎曲,膚色泛黃,指甲卡一條條細細黑泥,手背青筋突起,右手食指頭包著橘色繃帶,拿著白底碎花紋路的小刀極為耐煩地一刀刀輕輕削著。有一股讓人想靠近她的熟悉感。 終於削完。她問我:「妳說台語嗎?我小時候家窮沒讀書,嫁人後,生了一堆孩子要養,沒時間讀書。」 「我會台語。」 「妳要怎麼煮?」 「用水汆燙。」 「妳可以先放點油,不要多,加點蒜頭,快火翻炒幾下,蓋上鍋蓋悶2到3分鐘。」 「好,謝謝。」 「刈菜一起賣給妳,好不好?只要20元。」 「好,可是我吃不了這麼多。」 「沒關係,妳可 以包上報紙放在冰箱的菜隔。要炒時,提前把菜拿出來泡水1到2小時,它就會活過來了。」 阿婆用「活」形容青菜的解凍,讓我心中顫動了一下。   我給阿婆一百元,告訴她不用找錢。她硬要找零錢五十元給我,說:「我不可以這樣,謝謝妳,謝謝妳。」 回家後,我用水清燙,加鹽與橄欖油。入口慢慢咀嚼,青菜汁液在口中漫流,微苦。吃完,舌齒間沿食道而下有股清甜回甘的美味。那是春天的滋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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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體驗童趣 體現親情──序鄭清和的《未來不是夢》

■吳東興 清和又要出書了,讓我驚訝的是,這次出的竟是要給小朋友看(當然,大人更可以看)的「兒童詩」和「兒童散文」。 清和先打電話告訴我說要出書,沒說什麼內容,僅表示他會請美工小姐寄初稿先讓我過目,麻煩我幫他寫序,身為老朋友,我當然沒有理由推辭。 隔沒幾天,就收到印刷廠寄來的稿子,原以為是厚厚一疊,拿到手後才發覺是薄薄輕輕的,打開牛皮紙一看,竟只有約一百頁而已,更讓我驚奇的是,清和這回居然也跨足兒童詩。 清和一向是個「低調」腳踏實地的人,他默默做事,也默默創作,偶而在報紙副刊上發現他的文章,才驚覺他「還有在寫」東西。之前他寫的除了跟食品相關的專業書籍外,最多的要算是散文和小說了。 我曾說,清和為人樸實沉穩,不多言語,重情重義,也許因著這種個性,加上愛鄉土之心,在他的作品中就植入這些因素,他關心鄉土,關心社會變化,也關心與他週遭有關的人事變遷,所以筆下顯現出的也是鄉土情、人情、親情等濃厚情懷,而這些情感的加持,也造就了他獨特的書寫風格。正如其人,渾厚深邃,卻又平易近人,讀其文乃知其人也。 清和的《未來不是夢》這本「小書」,我想可能是他「另闢蹊徑」的創作方式之一,也或許是要寫給他自己的「童年」看,更大部分應是要讓現今的小朋友(包括他的小孫女)看,所以,他的用字遣詞淺顯易懂,字裡行間充斥童趣和親情,也呈現他一貫關懷現實的一面。 本書內容包含三十三首童詩和七篇兒童散文,另外附有清和兒子、女兒及孫子的詩和散文數篇。內容雖然不多,卻讓人有「飽實感」和「真趣感」。 清和的童詩仍如以前書寫的風格一樣,用詞樸實無華,可以讓人「一下子」就能了解其所要表現的是什麼意旨,但這並不表示「沒什麼看頭」,主要的是他很清楚說出心中想要說的「那一點」,比如「獎狀」中的「我總是告訴自己∕不要再讓書房的牆壁依然孤寂」,說的是要像爸爸一樣常常得獎。又如「童年」中的「童年是一顆小小的卒子∕過河∕就無法再往回走」,儘管童年如「夢醒」、「幕落」、「過河」無法追回,但可以回憶,因為,回憶總是美的。 有時候,清和會用回憶來表達他的親情和內心的渴望,「爸爸」一詩中「爸爸是我心愛的馬兒」、「爸爸是我心愛的故事書」、「爸爸是我慈祥的老師」到最後一行「我知道了什麼叫『愛』」,他娓娓道來,像說故事一樣,把他和爸爸間的情感宣洩無遺。 當然,清和的作品一直離不開關懷社會這一塊,在「大家樂明牌」中,呈現當時的「瘋狂」景象,另也免不了藉孩童眼光揶揄一番:「下期開獎前∕我打算趁沒人的時候∕用冰棒棍偷偷在榕樹幹上寫上『5438』」。而「茫」則關心「讓座」問題。 另外,「鑰匙」則是表現「鑰匙孩童」內心的想望:「可是∕媽媽不知道∕我還欠缺一把打開孤獨心門的∕鑰匙」。「未來不是夢」關切環保問題,期盼「重新悠遊於青山綠水不是夢∕重新徜徉於寧靜大地不是夢∕重新享受著鳥語花香不是夢」。在表現「童趣」方面,清和也有所著墨如「情書」、「雨」、「池畔」等。 清和的兒童散文仍一秉其重視「親情」而出發,雖僅七篇,但字裡行間,處處可見親子、親孫間的良好互動,從中也可感知出他享受與兒女及孫女間真情流露的樂趣,也讓人在讀完之後,感染一些「天倫之樂」。 清和曾說過:「我深知自己欠缺文學的稟賦,而且又是半路出家的,學的是科學,能與文學勉強扯上關係的,也僅是止於喜歡而已。正因此故,當然不敢奢望能寫出名著,只是冀盼能帶給每位翻讀拙作的朋友一點助益,也就心滿意足了。」這就是一個嗜愛文學者的小小「奢望」,也可見清和為人的謙虛及知足,自己喜歡文學,也盼望帶給更多人喜愛閱讀,從閱讀中獲取一些些(即便是一句話、一則故事)「幫助」,不論是在做人處事方面,或在心靈成長面向,或是在小小的生活細節中,而這也是他要繼續寫下去的另一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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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千金難買早知道

■掬馥 在我們家,我和弟弟都念大學,只有妹妹高職畢業,她也是她們同學中唯一沒念四技二專的人。她曾經問我:「我可以考大學嗎?」我不清楚家境是否允許,立即跟她說:「不要!」 當初這麼跟她說,除了不高興她考大學一年要花十幾萬以外,也自以為是地覺得她愛玩,不適合念大學。想不到我這句話卻大大改變了她的後半生。 妹妹換了好幾個工作,目前是大尺碼服飾店的督導,要南奔北跑。頭銜看似風光,負責的工作卻是很累人,薪水也不高。因為條件不夠好,加上楊貴妃身材,找的男朋友只有國中畢業而已。 每次想到這段往事,總令我懊悔不已。假如當初我鼓勵她念大學就好了,她現在的人生應該會順遂許多。可是,千金難買早知道,過去的事,再怎麼樣都無法挽回了。啊,如果能回到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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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主編精選〉我與妹妹

■宋玉澄 我有兩個妹妹,我比大妹長五歲,小妹比我小八歲。 理論上,應該與年齡較接近的大妹感情好;事實上不然,大妹與我生活在同一個屋簷,卻像平行時空裡的人一樣,小時懵懂不知;大了,真的覺得在喜好興趣,甚至觀念想法上都大異其趣;生活與談話全無交集。然而,那就是我同父同母的大妹!一個工廠,生產出全然不同的產品。 與小妹卻是不同,手足情深;兩個都是親妹,感受卻是十分殊異,像是對緣分的另一個註腳,一切無法強求,也無法安排。小妹是老么,最後一位手足,應該最受疼愛的明珠,卻最不得父親喜愛。五、六歲的年紀,常被父親雙手反剪,綁在拴狗的木柱上,紅通通皴皺的臉頰上掛著兩行清淚;那是個寒冷的冬日,小小年歲,像個人犯,手腕上的綁痕早已消失,但烙在妹妹心裡的傷痕能消除嗎? 或許妹妹是知道的,從來到這個人世、這個家庭,就知道。出生回家,印象裡妹妹就愛哭,不僅是哭,是哭得死去活來的那種──臉色發紫、渾身僵硬,只有張大的嘴巴,沒有哭的聲音。 媽媽也帶著哭腔說,又哭死過去了。那時住在眷村,懷裡抱著僵硬直挺的孩子,像親人似地左鄰右舍的媽媽們,圍攏過來。有人說掐人中、有人喊咬腳ㄚ。 我個矮,媽媽抱著妹妹的雙腳,就橫在我嘴旁,咬腳ㄚ的工作,自然在我身上。 咬輕,沒效。咬重,會痛。腳跟、腳心,哪個是重點。危急中,只有自行體會。哇!的一聲,妹妹活過來了,我望著妹妹小腳上的齒痕,還有大灘大灘地口水,有些心疼,但更多的是放心;這個世上,少有哭、不哭、再哭,連在一起就讓人寬心高興的事。 以後,妹妹再哭,再哭死過去;媽媽有經驗了,我也有經驗了,妹妹的小腳一次又一次的烙遺下我的齒痕,還有口水。漸漸的,妹妹不再哭了;或許她知道,再不甘願,還是要來到這個家庭、這個人世;她認命了。 但前世的宿命,仍纏著。她會走卻走不好,走一步跌一跤,爬起再走,又摔到了。摔跌的膝蓋永遠鮮血淋漓。來自五湖四海的眷村媽媽們,又有法寶;說是要在妹妹走過的泥地上,拿刀砍,走一步砍一步;隱約記得那意思是,要砍斷藏在泥中的繩索,那繩索肉眼看不到,卻會伸出纏著妹妹邁出的小腳。 媽媽砍。我也砍。用力的砍,泥地上砍出深深刀痕,還有因刀落下掀起的土屑,土屑兩旁翹起,彷彿真有甚麼東西在泥中裡爬過,而留下痕跡,卻不知是否真砍斷了泥土中的繩索。總之,真的會走了,走的穩健又大步。 但誰又會知道,二十年後,她走出了國門的四十年間,除了兩次十天的奔喪之外,再也沒有回到台灣。我的家不算,她在台灣,早已沒有家了。因此,我常想是不是童年時,我把她的腳咬痛了,還是那時真把與她連結的土地之根斬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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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副刊〉餵蠶

■吳鈞堯 白是基本 胖作為準則 一切的鮮綠都在春天發生 密室中,你的成長遺跡 是一粒粒圓滾滾的黑 帶點腥與臭 沾染了密室外 一切期待   於是為你摘桑。   咬嚙堅實 如流,不捨晝與夜 飽滿才能蛻變 飢餓時,連一個夢都孵不了 在大家謹守社交距離 顧忌呼息是否染色時 你的吞吐有項羽的風   吐絲了。   作繭自縛是一個考試 為入夏以前 設一個關卡 如果為你摘桑 如果養胖的世界再能織錦 以及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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