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副刊〉追淚

■林榮淑 弧線形小島群,如 一粒粒種子駐足心房 就再也不走 季節風沒有來也發芽 浪花濤聲藍光閃閃 島群因一顆藍眼淚而多情   一次邂逅,在心裡漫漶成一湖微光 以後島群總在我的窗前晃動 晃成一朵含苞的微笑 月光孵化 繹成孤獨陪伴   吹南風的潮汐 渺渺銀河璀璨星海 彎腰雙掌一把丁香水 微光星兒捧在掌心 掬起一捧藍眼淚 幻想立在北固礁三色石 極目四望   回航,靜悄悄揮手 藍眼淚躲在肉身隱密處   生命裡有了一次 是不會忘記的 就像看過一次藍眼淚 追淚,是一張溫柔的地圖

Read More

〈中華副刊〉博物學家

chamonix lin 角落石凳似乎知道謎底 但白晝來客紛紛、紛紛 擾動塵埃的凡心與安心 他唯有不言不語才能冷靜   夏至高溫點燃尼古丁,星火閃爍 空調色澤蒼白但意味不明 本世紀最後一撮焦油染癮他嘴唇臉頰 胸臆間林林種種與其他 洩漏瓦斯與尚未結痂的秘密   他在乾燥五官下穿插暗流神情 溪壑延伸意志,拮抗但持續抽吸煙霧 念想在腦海與手掌間膨脹阻隔理智流動 但歷史 歷史正詳細閱讀他的各種經過   有些菸灰憶起夕陽留予石牆的斑駁 有些掉落 輕拍就足以忘記 光線對他而言有點燙、有點影子 有點輕微聳肩的難捨

Read More

〈中華副刊〉〈甜廢墟〉小日子

■劉曉頤 自從疫情進入三級防禦階段,我跟許多人一樣謹守非到必要,盡可能不出門的原則。由於我本身就是專職工作者,早已習慣宅日子,加上特別懼暑,又少了許多外務,對我而言,在家待得心安理得,甚至有種多於素往的愜意自在。 每天起床前,女兒已經坐在電腦桌前學習線上課程,發現我起床,她會溜過來撒撒嬌,三不五時再來找我挨挨蹭蹭,我總會一陣窩心,雖然明知女兒這樣分心是不好的。我的作息一如近六七年,沒有改變,吃完早餐後,在湖水綠沙發上看一上午的書;下午工作完,若還有時間,我會再煮杯咖啡看書。由於這幾個月工作進度超前,下午工作於間縮短,我有多時間窩著看書。習慣上午喝即溶咖啡,讀翻譯詩集或詩論,下午若能看書,那是多出來的黃金時光,我會奢侈些,煮磨豆式咖啡或喝奶泡卡布奇諾,讀詩以外的書籍。 「詩唯有一種愛意:詩意」,法國詩人埃德蒙‧雅貝斯的詩句,令人醺醉。 許多詩人朋友相信,活得像詩,比寫出好詩更重要。以往我總是納悶,以現代人的生活節奏而言,能有詩意空間可言嗎?這是個無奈的問題,但最起碼,這陣子我尚清閒,只要有一杯咖啡,一本閒書,我就能進入詩意空間。我珍惜這段時間的生活方式,且明白,往後可能不容易有這麼頻繁的家人相處時光了。史‧考克多將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視為詩;而海德格相信,詩中的時間感可以無限可能地改變時間的定律,詩寫時間,寫下存有,而時間性是一種「本真」,可視為一種本己或屬己的存在。這段純粹的時光,應差可擬。 時間。時間。時間。若以電影而言,我耽戀王家衛出自劉以鬯的潮濕時間,葡萄色煙霧般的時間,然我更心痛於,楊凱麟對北野武電影形容的一種緩慢線性移動,「就在暴力以一種分子速度逐漸累積、搏聚並散射四方的同時,北野的人物總是一逕祥和、天真與沉默地走他們的路……人物前進只為走進一個由時間和生命所構成的直線迷宮,而這終點不是別的,而是死亡。」 王家衛電影中的時間,又果如表面般美得迷幻嗎? 楊凱麟一語道破:「王家衛的影像一再將時間這個傷口撕扯出來。」 我知道自己將永遠懷念這段時光,更當珍惜同住一起的先生、女兒,和我年邁的雙親。沒有更美好、更值得深擁的小日子了——隱約中,血肉斑斕,曲線起伏,是正好可以抱著安睡的弧度。即使沉默乾燥,實質比血溫暖,比我踩高在木椅上回頭懸掛的夜色更黑。 此時我依稀聽見,未來的雪橇,從乍看遙遠的場景緩緩駛來。   我摟得更緊。更緊。

Read More

〈中華副刊〉各有堅持

■夕陽 嘩啦、嘩啦、嘩啦、嘩啦、嘩啦、嘩啦、淅瀝、淅瀝、淅瀝、滴答、滴…答……大珠小珠,皆已落得淋漓盡致。餘下的是那依戀在葉端、在樹梢…水晶葡萄似的雨滴。 學生和家長們早已一哄而散。學校儼然淨空。剩下一張焦躁的小臉在門口晾著。三條小馬路,這裡人口又少,車輛寥寥可數,一刻鐘即可到家,心裡思忖。鼓起勇氣踏出第一步,沿途順利得很。想要趕在媽前面,給她一個驚喜,也免她撲個空,最後一段路是用跑的。氣喘吁吁的抵達家門,迎來…… 狠打一頓,還邊打邊罵:「忙著家務…為何如此沒耐性…膽大包天…萬一有車怎麼辦?」接著把我猛推出門,吆喝道:「不認錯,不准回來,也不給飯吃!」邊哇哇大哭,邊走到樓梯口,頹坐在石階上。愈想愈氣,故意往上多走兩層,讓媽不容易找到。雙手托著腮…一個七歲的孩子懂得認路避車,又展示勇氣,不值一讚?「萬一有車」的道理,能用講的,為何要用打的?小腦袋就是想不通! 最終是年長十歲的二姊接我回去。瞧我碗筷不動,媽便把肉啊、菜啊,往我的碗裡夾。然後,像休止符般,靜下去。沒人提起「認錯」二字。 往後,媽如常接送上下課,直至我升上三姊就讀的中學。坐公車的話,中途需轉車,兩趟車程共一個半小時。一向規行矩步、能省得省的媽,竟然請來白牌車。窄窄的小客車本已載有好幾個小學生,貪婪的司機又答應擠入兩隻「大牛龜」。拐彎或急停時,我和姊需護著小的,尤其是坐在我倆膝上最小的兩個。若警車駛近,小的就蜷縮著,甚至蹲下去;大的則用外套或身軀遮遮掩掩,讓小的閃閃躲躲。媽,始終無視姊妹倆的投訴。 爭取到坐公車上學,是高中一年級。還必須與姊結伴而行。 然而,之後不管是用補習的收入學繪畫、選擇大專院校、選商科外再報讀校外的設計課程(希望兼顧興趣和多闢一條出路),發球權全歸我。 回顧成長之路,或許是媽對這個么女的信心日增,又或許是我堅定但主觀倔強的性格愈強,我與媽的小戰線…逐漸消失。

Read More

〈中華副刊〉商品文案詩五首

■靈歌 〈體重計〉   以為看清你 像看輕自己一樣模糊 滿溢而抖動的刻度 是上山的賊或下海的囚徒 雲為了噴薄而降雨 我為了被人看重而背棄你的原意   〈霹靂木偶〉   情節來自指節 握緊攤開 都是掌中劇 在穿入與抽出間斷續真假人生 演你自己的霹靂   〈香水〉   文字的隱者語言的靈鳥 是弦樂的序曲藏詩的餘韻 星空指引的海上傳奇 綁住嗅覺的絲線 索引藏寶圖 一揭開,就身不由己   〈口紅〉   只是在入口佈了一座陣 紅妳的臉他的心逐漸進退失據意亂 即將情迷而又推拒,又加速 捨不得逃離 在兩瓣之間輕輕咬合 搜索他與妳的距離   〈穿衣鏡〉   以為看穿你 就可以看清變裝後的自己 有些鏡忠實寫生   有些鏡在吞吐之間魔術秀了視線 幻境,對了 這是一面直播中的幻鏡

Read More

〈中華副刊〉梨山有朵癡情花

■瑪雅 彼時,谷關到梨山只有公路局可搭乘,這班公車可一路坐往花蓮。 南部親戚來谷關泡湯遊玩,爸爸必定招待他們到梨山賓館小住一晚,回程買些蘋果、水梨當伴手禮。 媽媽的黑膠唱盤有一張謝雷的梨山癡情花,從小耳聞朗朗上口「梨山有個姑娘叫呀叫娜旦,她的兩顆眼睛水呀水汪汪,烏溜溜的頭髮披肩膀,一把熱情像太陽~~~」我天真的以為梨山的女孩都是美人,大眼睛長頭髮有顆火熱的心。 爸爸自軍中退伍剛好趕上德基水壩的修建,同鄉的伯伯聽聞日薪高的驚人,跟著放假回家的父親返回德基準備一起上工,望著在崖壁上吊來吊去的空中飛人,心情也跟著盪來晃去,伯伯再度搭上公路局,乾脆到梨山打工採水果。他說:「我沒膽賺這個錢,還是到果園打打零工好了。」兒時常吃到他送的醜醜小小的梨山青蘋果,那酸甜的味道,據說是初戀的滋味,是現在改良過的大顆蘋果比不上的難忘口感。 高中自強活動「七天六夜的中橫健行」,雲海、溪谷、沿途鬼斧神工的天然美景再加晚上收割的腳上「水蜜桃」,交織成夜黑風高的營火旁合唱「萍聚」時依依不捨的青澀歲月。而這美好的一切,在秋高氣爽的月夜裏,一陣天搖地動轟隆轟隆聲中戛然而止。921大地震摧毀了好山好水,流失的地基像回不去的青春,自此路斷20年。 梨山在遠得到不了的王國,明明同屬台中,卻要繞過半個臺灣去見她。 谷關沒落了,沒了人潮少了遊客,親戚來了問梨山該怎麼去呀!谷關成為中橫公路的終點,我們最終也搬離半倒的老家,飛入山下尋常百姓家。 山林休養生息二十年,路算是有條件的通了。 多年不見的水庫還是美得像山中精靈,天邊的浮雲伴隨翠綠的山頭若隱若現,好一幅詩人眼中的天光雲影共徘徊,熟悉的景物漸漸自記憶底層浮現,山青水長而依舊路迢迢,這條路我們得耐心等,等老天爺點頭安全了,才放行。 泰雅族的女生當然美,美得渾然天成輪廓深邃,環山部落也美,時間靜靜的、慢慢的,花貓懶洋洋的睡臥在警察局屋頂,老鷹乘著上升氣流霸氣從河谷盤旋飛過。太陽下山是一天,春來冬去又一年,山村的日常依著四季果樹而轉,授粉、疏花、疏果、套袋比學生上課還認真準時。 「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是那隻猴子所言,此時的我凝視周遭大山也聽懂「風定花猶落,鳥鳴山更幽」了。

Read More

〈中華副刊〉與詩人書(其二)

■易品沁 致我的詩人: 有太多人都問我相同的問題,包括一直陸續有一些補習班想找我去教課,也都不能避免會問我為何不是教英語,而是國文,我的英文還沒有好到那個程度可以教導文學性的東西,然而只是教導如何說或是文法,我對此十分無感。教導國文是因為我個人的熱愛,在課堂上我必須兼教導中文寫作,並為他們挑選優秀的現代文學作品書單與賞析,這是我向來所熱愛。另一主要原因是我也從事寫作,雖然現在只是稍微跨進文學的窄門,對於補教教師這個身分我倒沒什麼感覺,只是為了生活,並且是將自己的愛好和學生們分享而已。我的熱愛、喜好與靈魂的依存與定位始終是名寫作者。 這輩子已經決定我人生的式樣,我只願過我想過的生活,尤其不注重物質生活的我,只欲做真正想做的事,當然這在世俗的認知下是不切實際的,卻是徐志摩口中「寧作精神上的貴族」。我十分嚮往梭羅小說《Walden》的境界,希望自我將來有能力能夠蓋棟自己的房子,過著完全世外桃源的寫作生活,在此之前我得更加倍努力才行。然而我十分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也自我努力著。幸運的是,除了寫作之外,我尚且還有其他賴以維生的出口,不然勢必會非常患得患失,甚而萎頓消沉。 你的譯詩再再讓我感到非常不可思議,很多地方我都懾服於為何你能夠這樣去翻譯,我反倒更能從你的中文意境與字句,進入原作,甚至覺得你實在寫得比他們都好。可以這麼說,從你的中文譯詩讓我進入了屬於那些詩的秘密後花園。我想這是源自你與生俱來的詩人氣質和才氣,而有此渾然天成的翻譯功力,並且達到中文的雅緻境界,這是光英文好也沒用,必須同時兼得詩人的才氣與通過長時間的刻骨努力,我想說的是你選擇這一條路徑十分的正確! 至於你提到的希臘神話與悲劇,因為我手邊一直滯存著書寫完成一半的Cupid and Psyche,在這之前我已讀遍國內外所有有關cupid and psyche的文本,我時常自嘲自己應也可以算是台灣cupid小愛神的專門寫作代表,我的書桌上就擺放著好幾疊希臘神話的相關書籍,研讀很多版本的希臘神話,也收集西方畫家繪製的相關希臘神話作品。也因為研究榮格心理學於是必須熟讀神話學,包括研讀佛洛伊德也讓我涉及了希臘悲劇中的伊底帕斯,坎伯的神話學等等。當初我會學習占星學也是攸關榮格的因素,我書讀很雜、很多(不過謝絕商業有關),但也容易忘。不過你的附件所附的故事,我算十分清楚。榮格心理學非常有趣,印象尤為深刻的是他的「Anima and Animus」理論,如果你有興趣我可以推薦你看幾本書,周二就直接來我書齋取吧!尤以其中最不能錯過的是Erich Neumann的《The great mother-Ananalysis of the archetype》。 我最早是耽讀老子與莊子的哲學,「最早」可謂受什麼樣的書啟蒙,遂成為什麼樣的人啊!後來有段時日還深深著迷於馬克斯、恩格斯思想,後來發現原來有人的世界根本就不可能成就那樣的utopia。於是現在這些書都被我擺在書架供著,後來還是發現唯有文學與藝術的世界比較可靠。 另外我猶喜愛魯迅唯一書寫愛情的短篇《傷逝》,你也喜歡嗎?我就很喜歡魯迅於此篇的用字,還有濟慈的《Ode to a nightingale》、波特萊爾、王爾德.....真太多的喜歡了,就留待下次週二的相會時好好再續吧! 對了,前陣子我把日本古典文學的經典《源氏物語》,以及馬悅然所做的俳句一百首,當作我國中、小學生們的功課。 暑假快到了,你打算做些什麼?還是持續寫作專欄嗎?好吧,就此歇筆,再這麼說下去,將益發沒完沒了。每週三是我最辛苦的時候,一大早得起床一直教到下午的15點40分。 每次都得消化完我這麼長的信,真不知你有什麼樣的感受?

Read More

〈中華副刊〉大停電

■陳偉哲 想像不到   綿羊吃光夢裡的草皮 自覺式 頭頂失眠的善意 跨欄跳向我 停電的午睡這邊   貓狗失散的陽光正溫馴 度數不傷他身上起毛邊的霧 溼氣偶爾會黏膩 小孩愛舔 毛線團沾上童趣就是棉花糖   有些毛髮爬上天空 成為眉 遮蔽停電的氣候 我在綿羊嚼過草的低地 撐開詩集空白頁 放牧光   要養光體不難 只怕時間恢复電源 你忘了維修 前陣子 停電時我們共用的租房、午餐還有尚未 回鍋的床与枕頭

Read More

〈中華副刊〉我的灰色冰箱

■古家榕 有人說,世界上最隱私的地方,莫過於冰箱。裡頭收納的除了食物,更藏著主人的劣根性。哪怕是再好的朋友,也不該隨意拉開彼此的冰箱門,一開一關一個不慎,那就是陰陽兩隔。 此說法看似浮誇,細想還挺有道理。以自家冰箱為例,能在參觀後仍保持聯絡的友人,定然是過命的交情。 畢竟我的冰箱,向來收藏令人沮喪的日常。 翻譯成白話就是,裡頭會擺垃圾。   請別露出嫌惡的神色。畢竟人在江湖闖,作息表跟車次表不合,即便是一代大俠也無暇天天追垃圾車(何況我只是個龍套呢?)為免廚房蚊蠅孳生,冰箱擺垃圾,實乃必要之惡。尤其疫情升溫後,減少出門便是保護他人,同島一命的價值昇華,不免在心虛中多了點理歪氣壯。當然,正式入庫前,除了噴好酒精、封緊開口,亦須分艙分流,力求壁壘分明排除汙染。謹慎執行下來,至今倒也無事,只不過,此法到底屬於邪教,是以我雖行之有年,卻從未公開與人分享。 尤其害怕讓長輩知道。   眾家長輩心底,冰箱囤積的彈性,永遠只能保留給吃食。哪怕「阿嬤的冰箱」裡,二十世紀末的食材早已凍成文化遺產,但根據無壞推定原則,這群傳說中的活化石,在分類學上終歸是「可安全吃下肚」的範疇──至於垃圾就不同了──即使你一再辯解這叫通權達變,此等漢賊不兩立的「非食用廢棄物」一旦被放進冷藏室,在長輩眼中那就是通敵叛國,直接家庭刑法一百條、就地正法的那種。   可是話說回來,冰箱擺垃圾,對我來說並非藏汙納垢,而是曖昧容忍。古人有云:「食圾性也」(誰說的?)食物與垃圾,皆生存之必然,既有使用便有作廢,總不能只顧享受,卻不願面對後果吧。當然了,每每拉開冰箱門,盯著那堆心煩意亂的存在,總恨不得能將之鞭數十、驅入車內,偏偏,生活的身不由己,讓人難以心想事成,只好修正許願的手勢,像隻鬥敗的鴕鳥般,彎下腰將垃圾打包,透過壓縮機轟隆隆的冷卻,盡力延遲酸敗氣味,同時,學著忍受那層如蛆附骨的精神污漬。 不求和解,只求相安無事。   我的灰色冰箱,收納的不僅是垃圾,也是成年後的世界觀。放下兒時黑白分明的潔癖,我要求自己按捺脾氣,接受人生的無可迴避,直待時機成熟,方才拋開先前的隱忍,將陰暗面盡數甩進垃圾車,於汁水猛烈的噴濺中,感受剎那永恆的得勝。 然後,我就能回到日常,繼續承受那份不愉快的沮喪。   並期待下周同一時間,可以再度坦然地打開冰箱。

Read More

〈中華副刊〉陽光底下練習失溫

■張謹至 我們相隔一個夏季: 蟬聲能抵達的距離。   在春天的你,緩緩 將細雨捧起 搓作趨於透明的霧 遞交給了風送達   而我還在秋日整地,來不及回應 此時雜亂傷人的牧草 落葉釀成的雨 澆了一片好意 烈日下散去   我們只能躲在陰影背後相擁 陽光底下練習失溫

Read More